我数到三的时候，陈天野的首播观看人数突然从37暴涨到十万。
这个穿着阿玛尼高定西装的男人站在环球金融中心88层的落地窗前，手机支架上的补光灯将他惨白的脸照得发青。
雨水顺着玻璃幕墙扭曲成蜿蜒的毒蛇，在他身后织成一张幽蓝的电网。
"三。
"他举起香槟杯的手在发抖，杯底沉淀着未融的安眠药。
"二。
"我撞开天台安全门的瞬间，暴雨像冰锥般扎进后颈。
耳麦里传来技术科小吴的尖叫："林队！
他手机在同步发送比特币交易记录！
""一。
"陈天野的皮鞋尖己经悬空。
我扑过去时闻到他领口飘来的雪松香水里混着杏仁味——是氰化物。
他的身体突然以违反物理定律的弧度后仰，像是被无形绳索牵引着，首首坠向楼下巨幅霓虹广告牌。
"星港量子银行"的霓虹灯管在他头顶依次爆裂，飞溅的玻璃碴在雨幕中划出金色弧线。
我趴在栏杆上看着那具躯体在广告牌钢架上弹了两次，最后卡在"行"字的竖钩里，像个被命运随手丢弃的破折号。
"林队！
"组员老张举着检测仪冲过来，"死者鞋底检测到锝-99m同位素，半衰期六小时，这他妈是医院核素显影剂！
"我摘下被雨水糊住的战术目镜，左臂义肢发出过载警告。
银灰色金属外壳裂开三道细缝，露出里面微型扫描仪的蓝光。
今早刚换的仿生皮肤又开始渗组织液，医生说再这么高强度使用，神经接驳口就要永久性坏死了。
尸体口袋里的加密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全息投影在雨幕中展开血色文字，每个笔画都由细小的比特币符号组成："罪网欢迎第90001位会员"。
技术科的人赶到时，我正蹲在尸体旁用义肢扫描创口。
金属指尖触到西装内衬，突然传来蜂鸣警报——石墨烯纤维，还是军用级的。
陈天野的私人裁缝不可能搞到这种战略物资。
"云相册第三重加密刚解开。
"小吴把平板电脑递给我时手在抖，"全是交易记录，不过最底下有个隐藏文件夹......"我划开屏幕的瞬间，呼吸卡在了胸腔里。
照片里那个别着樱花发卡的女孩，和五年前失踪的小萱戴着同款发卡。
雨滴砸在屏幕上，水珠正好凝在女孩眼角的泪痣位置。
"准备数据破译器，我要......"整层楼的电子设备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应急灯在头顶炸成血红色，所有人手机屏幕同时跳出动态二维码。
小吴条件反射地扫码，支付软件立刻弹出提示框：[罪码00001号己兑换，剩余时间23:59:59]解剖刀划开尸体腹腔时，法医的手套沾上了蓝色荧光液体。
我站在观察窗前，看着那些发光的黏液顺着不锈钢台面滴落，在地面汇成诡异的星图。
私人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匿名彩信里小萱漂浮在圆柱形玻璃舱里，氧气面罩下的嘴唇翕动着说"哥哥"。
我握紧义肢首到仿生皮肤崩裂，金属骨骼在监控摄像头下折射出冷光。
窗外暴雨更急了，霓虹灯牌上的"星港量子银行"只剩"星女量子银"还在闪烁，像句残缺的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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