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废物嫡女的逆袭曙光我睁开眼睛时，喉咙里呛着血腥气。
手腕被碎瓷片扎穿的血窟窿还在渗血，染红了青玉案上歪倒的青铜药鼎。
鼎底残渣泛着诡异的紫光——原主吞金自杀前，竟在炼毒。
“大小姐又犯痴症了！”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嗤笑，“听说她今早跪在戒律堂前，说要参加三个月后的天劫大会？”
太阳穴突突跳痛，不属于我的记忆如岩浆倒灌。
清虚宗嫡女，因灵根残缺卡在炼气中期五年。
三天前林氏一族三十七口遭邪修灭门，唯有她被父亲用禁术传回宗门。
而此刻，正殿里那群道貌岸然的长老们，正在瓜分我林家世代看守的《天机卷》残页。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舔掉唇边血珠。
这具身体残存的灵力像生锈的齿轮，却在触碰青铜鼎的瞬间，被我摸到鼎腹内侧凹凸的刻痕——那是现代元素周期表的排列方式。
“小姐！”
药童小月撞开门扑进来，麻布裙摆沾着泥浆。
她抖着手往我伤口撒止血散，眼泪砸在我手背：“楚云深带着人把药圃的冰魄草全抢了，说要给您备好裹尸的香料......”我反手扣住她腕脉。
这丫头体内有暗伤，定是替我挨过打。
记忆里她上月偷药典被戒律鞭抽得血肉模糊，却硬说是自己嘴馋想尝灵草。
“冰魄草熔点多少？”
我突然问。
“啊？”
小月挂着泪珠发愣，“药典上说需用地火炙烤三个时辰......”“错了。”
我掀开药鼎残渣，紫黑色结晶体在指间捻成粉末，“冰魄草含二氧化硅成分，遇到高温会形成玻璃状外壳，有效成分反而锁死在......”瞥见小月茫然的眼神，我咽下现代术语，“去找硝石、硫磺，还有你上次藏起来的赤铁矿。”
庭院里突然炸开冷笑。
玄色锦靴碾碎门槛，楚云深腰间坠着七枚掌门亲传弟子的玉珏，手里抛玩着我的冰魄草：“听说废物要改良凝气丹？
不如先给自己炼副棺材？”
他身后跟着的蓝袍弟子们哄笑起来。
有人故意踢翻廊下的辟邪香炉，香灰扑了我满身。
楚云深的折扇挑起我下巴：“林疏影，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参加天劫大会？
清虚宗现在是我师尊......”“楚师兄。”
我忽然冲他甜甜一笑，沾着血的手突然抓住他腕子，“你最近子时丹田是否刺痛？
运功时足三里穴像被冰锥扎？”
感觉到他脉搏骤乱，我压低声音：“偷练合欢宗噬心诀，很刺激吧？”
楚云深瞳孔紧缩。
我趁机拽下他腰间玉珏砸向药鼎，青铜与灵玉相撞迸出火星。
硝石硫磺混着赤铁矿粉末轰然爆开，青烟中我拽着小月滚向墙角。
“妖女！”
楚云深暴怒的吼叫被浓烟吞没。
小月抖着手往我怀里塞了个油纸包，打开是晒干的冰魄草——原来她早料到有人会抢药圃，偷偷在房梁晒了备份。
我望着烟尘中乱作一团的身影，咬破指尖在鼎身画下化学方程式。
血珠渗进青铜纹路的刹那，识海里突然浮现父亲临终画面：他胸口插着柄刻有正道盟徽记的短刀，血泊里《天机卷》的残页正拼成我熟悉的苯环结构。
“小姐，还要继续吗？”
小月的声音发颤，却把火折子攥得死紧。
窗外暮色如凝血，我抓起改良后的冰魄草粉末倒进丹炉，地火映亮墙上歪斜的“奠”字——那是三日前给我全家立的灵幡。
炉火轰然蹿起青紫色焰苗时，我听见自己沙哑的笑声混在噼啪爆响中。
楚云深他们大概以为我在炼催命符，却不知这炉子里沸腾的，是掀翻整个修真界的第一簇火。
丹炉里的青焰舔舐着鼎口，我捏碎三颗冰魄草结晶扔进去。
小月缩在墙角往炉膛添柴，火星溅在她结痂的手背上，疼得吸气都不敢出声。
"二氧化硅熔点一千七百度......"我盯着鼎身血绘的方程式喃喃自语，突然抄起铜钳掀开炉盖。
赤红液体在鼎中翻滚，硫磺味呛得人睁不开眼——这哪里是炼丹，分明是炼钢。
院墙外传来杂沓脚步声，楚云深带着焦糊味的嗓音穿透窗纸："明日辰时验丹，我看那疯子怎么收场！
"小月手一抖，火钳差点掉进炉膛。
我反手将改良后的凝气丹拍在青砖上，丹丸竟把石板烙出蜂窝状孔洞。
"小姐！
"小月捂住嘴，"这丹药怕是能毒死金丹修士......"我碾碎丹药闻了闻，硫化物混合碳酸钙的刺鼻味道冲得太阳穴发胀。
记忆里原主五年来吞服的"灵丹"，分明是掺了阻滞经脉的陨铁粉。
那群老东西，怕是早就在防着林家后人。
"取寒潭水来。
"我踹翻丹炉底座，滚烫的鼎腹浸入冷水瞬间腾起白雾。
小月抱着陶罐踉跄冲进来时，我正用银簪挑开鼎底焦黑的结块。
青紫色晶体在簪尖闪烁，像极了父亲实验室的硅酸盐样本。
三更梆子响时，第七炉丹药终于凝成浑圆的湛青色。
小月趴在药柜上打盹，怀里还抱着防人偷袭的药杵。
我把改良丹含在舌下，冰凉的灵力顺着喉管炸开，五脏六腑仿佛被塞进碎冰机。
院外突然亮起大片鲛纱灯，楚云深领着戒律堂弟子破门而入。
他玄色锦袍下隐隐透出血煞之气，腰间新换了块雕着合欢花纹的玉佩。
"林师妹好雅兴。
"他踢翻满地药渣，"听说你炼的丹能把试药鼠炸成灰？
"身后传来压抑的嗤笑，蓝袍弟子们故意把验丹用的青铜秤砸得哐当响。
我咽下喉间腥甜，将丹药弹进玉碟："楚师兄要不要亲自试药？
"他脸色骤变，折扇尖突然窜出三寸毒针。
小月突然扑过来抱住他腿："求师兄让奴婢先试！
"说着抓起丹药就要吞。
"慢着！
"戒律长老的暴喝震得房梁落灰。
白眉老者隔空摄走丹药，验丹镜照上去的刹那，镜面竟浮现七道金纹——这是极品凝气丹才有的异象。
楚云深折扇"咔嗒"断成两截。
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炼气后期的屏障在丹药催动下薄如蝉翼。
戒律长老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我："你从何处得的丹方？
""地火烤冰魄草会锁死药性。
"我抚过青铜鼎内侧的刻痕，"若先用酸液蚀去表层二氧化硅......"话未说完，楚云深突然暴起一掌拍向我天灵盖。
小月尖叫着抛出药杵，却被他的护体罡气震得口鼻溢血。
丹田处突然腾起灼痛，改良丹残留的药力化作尖刀撕开经脉。
我借着他掌风凌空后翻，足尖点地时听见体内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五年滞涩的灵力如洪水破闸，竟在生死关头冲破炼气后期。
楚云深第二掌劈到面门时，我袖中突然射出一道青光。
他惨叫暴退，掌心赫然插着半截鼎耳，伤口滋滋冒着黑烟。
满院寂静中，我舔掉嘴角血渍轻笑："多谢师兄助我突破。
"月光穿过他腰间玉佩，在地面投下诡谲的合欢花影。
我盯着那花纹延伸至墙角的轨迹，突然想起三日前父亲咽气时，血泊里也有这样一抹胭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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