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的混凝土碎屑刺入膝盖,我颤抖着合上维维圆睁的双眼,指腹划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佩灵的身体逐渐失去温度,校服上的紫黑毒液正腐蚀着她腕间的胎记——那是我曾用钢笔描过的蝴蝶形状。
天空中,三目堕天使展开六翼,瞳孔里流转着令人作呕的嘲弄,它指尖凝聚的能量球照亮了整个街区。
"爸爸...疼..."这声呜咽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七年前,我用三个月送外卖的积蓄换了个普通版游戏手环,以为只是消遣;七年后,《神域》的星界裂隙撕裂现实,那些被我称作"怪物"的存在,正以人类的恐惧为食。
作为天赋平平的召唤师,我召唤的岩甲龟在领主级怪物面前脆如薄纸,而我的妻女,成了这场灾难的祭品。
利爪穿透胸膛的瞬间,我终于看清那怪物眼底的熟悉——那是"暗夜王朝"会长"夜枭"的眼神。
黑暗吞噬意识前,我攥紧佩灵遗落的画笔,发誓若能重来,定要让这双眼睛染上恐惧。
"健敏!
佩灵要迟到了!
"维维的声音如晨钟撞碎噩梦。
我猛地坐起,额头冷汗浸透枕巾,眼前是2033年的卧室:褪色的窗帘漏进晨光,床头柜上的日历明晃晃标注着"9月1日"。
镜中的青年眼底青黑,却泛着狠戾的光——这是我第三次回到这个早晨,却仍是第一次带着完整的记忆。
"爸爸今天好奇怪。
"佩灵咬着面包,书包带在指尖绕了个圈,"昨晚是不是又看《星界骇客》了?
"她腕间的蝴蝶胎记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与七年后被毒液侵蚀的位置分毫不差。
我喉间发紧,替她系紧书包带时,指尖刻意掠过那块皮肤——温热,柔软,充满生命力。
送她到校门口,望着她蹦跳着走进校园,我转身冲向银行。
账户余额两万三千元,前世我用三个月攒够五万买普通版手环,这次却等不及了。
拨通老周的电话时,掌心的指甲己掐入掌心:"借我三万,一周后还。
"电话那头传来麻将声,他叼着烟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最讨厌借钱?
"我盯着橱窗里自己的倒影,那身送外卖的工作服还带着洗不掉的咖啡渍:"因为我知道,下周股市会涨。
"老周的摩托车停在巷口时,我正在储物间翻找佩灵的画具。
五万七千三百元学费压在素描本下,纸币间夹着她初中时的涂鸦——戴着头盔的召唤师与星空蝴蝶。
"健敏,你真要拿这钱炒股?
"他捻着钞票皱眉,"维维要是知道...""她会理解的。
"我将钱塞进双肩包,内衬口袋里的"时空扭曲者"芯片泛着冷光,"等我回来,会给她买真的星杖。
"九月的股市如脱缰野马,虚拟现实板块全线飘红。
我盯着手机屏幕,七万本金滚雪球般变成十五万,老周在电话里咋舌:"你是不是偷了内幕消息?
"我望着窗外正在建设的星穹塔,那是星辰集团的新总部,前世的灾难核心:"算是吧。
"维维对突然的富裕表现出担忧,她将我买给她的银镯熔成袖扣,笑说:"别太累,佩灵说想吃你做的红烧排骨。
"我搂住她的腰,闻着她发间的柠檬香,想起七年后她倒在血泊中仍紧攥着这枚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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