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毕业迷茫。
六月的风裹着栀子花香卷过礼堂台阶时，我正机械地跟着人群鼓掌。
台上校长在说什么“法律是社会的脊梁”，蝉鸣混着空调外机轰鸣，把每个字都搅成模糊的嗡响。
学士帽的流苏扫过眼睫，我数着前排林玥学士服上三道金线——那是顶级律所预录取的徽章，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眶发酸。
"陈律师，恭喜啊！
"隔壁班男生撞了撞我肩膀，他胸前别着某红圈所的烫金徽章。
我低头看自己空荡荡的学士服，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母亲的信息浮在锁屏界面：“你王叔说区法院在招书记员…”散场时暴雨骤至，我抱着塞满《国际商法》的纸箱缩在廊檐下。
雨帘里闪过朋友圈动态：林玥晒出顶级律所 offer，赵明远在机场定位纽约——他们曾和我挤在同一个考研自习室。
手机突然震动，直播平台弹出通知：“您关注的刑法修正案解读正在开播”。
那晚我对着蒙灰的环形灯发了半小时呆。
出租屋墙纸剥落处露出霉斑，和书架上的模拟法庭奖杯形成荒诞对照。
当第一个观众 ID“工地老张”跳进直播间时，我手肘撞翻了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滚烫的汤水在《民法典》封皮洇开深褐痕迹。
"大、大家好，我是法学应届生陈诺…"我抓起纸巾胡乱擦拭，泡面残渣粘在司法解释汇编的书页间，"今天聊聊职场性骚扰的取证要点…"说到"隐蔽摄像器材合法性"时，右上角观看数从 1 跳到了 3。
第七次直播那晚，台风把雨点砸在铁皮窗檐上。
我正给"离婚带娃的李姐"分析抚养权争议，突然有艘星空战舰特效炸满屏幕——1999 元礼物，抵得上我半个月房租。
“主播比我们公司法律顾问靠谱！”
"工地老张"的弹幕引来更多打赏，我慌忙关掉露出泡面桶的摄像头，发现指甲缝里还沾着下午面试时蹭到的印泥。
深秋某个雨夜，直播间在线人数第一次破万。
我揉着熬夜查案卷发红的眼睛，看弹幕刷过成片的“法外狂徒张三”。
窗外霓虹在雨水里晕成色块，忽然瞥见窗台上枯了三月的绿萝，从《刑事诉讼法》书堆缝隙里探出新芽。
变故发生在圣诞夜。
当最后一个咨询婚姻财产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