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双,别再寻死觅活了!
检验结果出来了,李大的死与你无关。”
恍惚中,林双双像听见有人叫她,她努力睁开双眼,震惊道:“我的老天奶!
这是在哪?”
铁门?
铁窗?
不至于吧,我就骑电动车没带头盔,还要坐牢?
“林双双,过来签字。”
铁门外,一个身穿制服的大姐夹着文件夹,过来给她开门。
大姐的制服款式看着有点老旧,像是……。
“你出来啊,愣着干嘛?”
大姐的催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走出铁门,在文件下方签上名字,大姐看了一眼说道:“没想到,你字写的还不错。”
林双双会心一笑,好多人都这么夸她,这也是她唯一拿的出手的特长了。
她随手签上日期—2025—4月—17日。
看着她写下的日期,大姐瞪大双眼,嘴里念念有词:“这丫头,不会撞墙撞傻了吧?”
林双双看着大姐表情疑惑,问道:“怎么了,日期不对吗?”
大姐指了指墙上的挂历,林双双凑近一看,这是咋回事,穿越了吗?
她感觉额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用手一摸,是血。
刹时间,只觉头疼欲裂,天旋地转,一帧帧不属于她的记忆在疯狂钻入脑袋。
现在她正处在七零年代,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林双双,一个十九岁少女。
原主父亲收了一只鸡、十块钱后把她送给了同村李家的李大做媳妇。
村里不到年龄的人结婚,都先办酒席,等年纪到了再去拿结婚证。
就在办酒席当晚,李大因为饮酒过量,被送进洞房的时候,就己经昏迷不醒。
李大的好友张天见他酒醉不省人事,半夜偷摸进屋,准备对原主用强。
原主奋力反抗,用暖水壶砸破了他的脑袋。
听到动静的李母冲进屋来,发现躺墙角的李大己经死了。
她哭天喊地,说原主新婚夜,胆大包天,谋杀亲夫,引野男人进屋苟且,最后扭送到派出所。
原主羞愤不己,成亲当晚死了丈夫。
觉得自己无可辩解,以后传到村子,他再也无脸见人,在警局里寻死觅活。
第一次被发现后,她就选择在半夜撞墙,这才有了林双双穿越过来的机会。
林双双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在下班的路上骑着电动车好好的就到这里来了。
但现在这个己经不重要了,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的待着吧!
好死不如赖活着。
大姐又开始喊了:“林双双,过来这边还要签个字。”
林双双看了一眼文件,上面写着——谅解书。
是张天强奸未遂的谅解书。
林双双放下手中的笔,说道:“我不谅解,凭什么要谅解。”
“你父亲林永胜己经签过字了,你不签,这个责任也追究不了。”
大姐觉得也很无奈。
初来乍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先出去再从长计议。
林双双跑出去看见林永胜正蹲在大门口抽着汗烟。
他见林双双跑出来,抄起烟杆就打了过来。
林双双见势不对,拔腿就跑。
林永胜在后面一边追一边骂:“你个赔钱货,才把你送出门,你就克死了丈夫,被退回家来,看以后谁要你。
不是张家愿意帮我们赔偿李家的彩礼,我就把你卖到砖窑去做苦力。”
关进去这段时间也没吃什么东西,肚子空空的,头上又有伤,林双双实在跑不动了。
林永胜老胳膊老腿,也没力气再追。
两个人都停在路上大喘粗气。
是说,在原主记忆里贪财的林永胜怎么就轻易谅解了张家,原来是用钱封口了。
看来,这个女儿在他心目中就是一个赚钱的工具,真是毫无人性。
林永胜在前面骂骂咧咧的走着,林双双只得在后面跟着。
李家己经把她退回来了,那就只能跟着林永胜回林家了。
无论在哪,她的人生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活着。
但一想到家里还有一个恶毒的后母花二娘和一个成天挂着鼻涕虫没有教养的弟弟,她就觉得生理不适。
回到家里,说是家,就是用土砖堆砌而成的两间瓦房。
林双双也是佩服她这个便宜爹,这样的条件,不仅哄得花二娘上门,还生了老来子。
林双双走林屋,灶台边摆着一方黑油黑油的饭桌,有个桌腿还是用纸皮垫着的。
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
花二娘己经做好了饭菜,一盆南瓜,一盆不知道是什么野菜。
好在还有一碗蒸鸡蛋,不过这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西个人围着西方桌坐下,花二娘舀了一勺蒸鸡蛋,放进了林双双的碗里,又放了一个白白的窝头,窝头只给了她。
林永胜和林双双同时瞪大了双眼,这平时家里的荤菜、白面馒头哪有她的份。
这还是原主记忆中的花二娘吗?
挂着两条鼻涕虫的林家宝哭着不干了:“凭什么给林双双这么多,我不依,我不依。”
看着老来子哭,林永胜一下心疼了,端起林双双的碗将鸡蛋转到了林家宝碗里。
花二娘拿起筷子头敲了一下林家宝的头:“别嚎了,吃你的饭。”
林家宝被打,哭的更大声了。
林永胜不耐烦的对着林双双说:“你一回来,这个家就不得安生,跟你娘一样,真是个丧门星。”
林双双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真是拉不出屎来怪茅厕。”
花二娘白了一眼林永胜,林永胜不敢再出声。
看着这奇葩的一家人,林双双不管,只当是唱戏的,自顾自的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她饿的慌。
吃完饭,碗是要林双双来洗的。
洗就洗吧!
可这碗她真是无从下手,没有洗洁精,没有洗碗布。
只能烧点热水再洗,没有油水的菜碗,热水一冲就干净了。
林永胜洗完脚,倚靠在床边,又拿出他的烟,这次不是烟杆子,是他自己用烟丝和纸卷成的烟。
他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对那个死丫头这么好。”
花二娘一脸坏笑,俯在林永胜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林永胜听的两眼放光,兴奋的频频点头:“好好好,好的很。”
林双双收拾完,自己弄了点热水,洗了把脸,回了自己的窝。
一个在柴堆里铺的两块木板,老旧的床单己经洗的透了色。
不远处还有一个猪栏,里面没有猪,只有用她换来的一只鸡。
得到的东西,林永胜是不会还回去的,说不定他还庆幸有个张家横空插一脚,让他白得十块钱和一只鸡。
想到这里,林双双也是替原主不值,没有娘的孩子像根草,此刻具象化了。
她自己也是一个苦过的孩子,父亲在她出生就跑了,母亲也改嫁了,被外婆带大。
还好外婆对她疼爱有加,供她读书。
她自己也很争气,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一个人倒也逍遥自在。
也许是太累了,林双双觉得脑袋晕晕,像吃了安眠药一般,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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