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箔洒在森林小径上，十二岁的鹿角男孩阿澈踩着满地霜叶，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脆生生的响动。
他头顶的鹿角泛着奇异的银光，那是去年满月时被月亮精灵亲吻过的印记。
"叮铃——"琉璃瓶突然在布包里发出风铃般的清响，阿澈连忙解下斜挎的布袋。
只见装着萤火虫的玻璃瓶正在发烫，原本莹绿的光晕竟变成了浑浊的紫色。
这是从未有过的异象，他想起奶奶说过，当月光开始腐坏时，森林的呼吸就会变得疼痛。
顺着瓶口飘出的紫色光尘望去，山毛榉的枝桠间垂着半片残破的月亮。
那弯月牙像被野兽啃食过的饼干，边缘布满锯齿状的缺口，银白色的光屑正从裂痕里簌簌飘落。
"月光真的在碎裂！
"阿澈的鹿角跟着颤抖起来。
他踮起脚尖，看见树冠上坐着个正在啜泣的小精灵，月光碎片卡在她薄荷色的发丝间，像是撒了一头水晶糖霜。
小精灵抬起泪汪汪的翡翠色眼睛："我是看守月光的露娜，贪吃的雾妖偷走了月亮的甜芯..."她摊开掌心，三枚发光的月牙糖闪着珍珠般的光泽，"剩下的月华糖只够维持到黎明。
"阿澈的指尖抚过琉璃瓶，被困在瓶中的萤火虫突然聚成一道光箭，直指东南方的沼泽。
腐坏的月光在泥潭上空盘旋，凝结成乌鸦的形状，雾气里传来满足的饱嗝声。
"用这个！
"露娜将最后一块月华糖按在阿澈的鹿角上。
银色的纹路瞬间蔓延全身，阿澈感觉双脚变得像云朵般轻盈。
他追逐着雾妖投在蕨类植物上的阴影，鹿角在奔跑中生长出晶莹的冰晶。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腐雾时，阿澈的鹿角已经变成了剔透的水晶桥。
露娜踩着虹光拾级而上，把找回的月华糖轻轻嵌进月亮缺口。
重新圆满的月亮下起银色的糖霜雨，阿澈发现自己的每根毛发都缀满了星屑。
"要替我保守秘密哦。
"露娜把变得清澈的琉璃瓶系回阿澈颈间，瓶中的萤火虫此刻化作流动的星河，"当月光再次疼痛时..."她笑着消散在晨雾里，只剩一片薄荷叶落在阿澈的掌心。
归途中的森林跳动着翡翠色的光脉，阿澈摸了摸仍在发烫的鹿角。
布包里装着露娜留下的月华糖纸，在暗处会浮现出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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