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这个家这是我自有记忆以来一首存在于脑海里的评价,家的概念我至今也不清楚,因为我认为家只是一个聒噪的地方。
我没办法想象老人所期盼的西世同堂,因为我觉得那并不是天伦之乐,而是血的战场。
八岁那年姥爷走了,那是我第一次接触亲人的离世,有人说亲人的离世是很痛苦的,但我从大多数人的脸上看见的并不是眼泪而是笑容以及手上一张又一张的钞票。
从那时我便知道,并没有多少人会在乎你是否还存在,他们在乎的往往只是你所带来的东西罢了。
不过或许我也没有资格对他们的这个行为表示出厌恶,因为在不久之后我便跟着他们一同住进了姥爷的房子里。
经过他们的讨论,姥爷的房子彻底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或者说变成了我的家。
我不喜欢吵,原本以为白天搬家的吵闹会在晚上停止,可以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但是往往越是希望就越是失望。
他喝多了,就像往常一样,我不知道这一次是因为什么,当然也不想知道,客厅的吵架声清晰到每一个字都可以让我听清楚。
白天两个人还在兴致勃勃的指挥搬家公司的人来折腾家具,到了晚上却又彼此开始了争斗,说实话,我不理解。
“喝喝喝,你他妈怎么不喝死了呢,我这折腾一白天了,晚上还点儿给你们爷俩做饭,你还不乐意了,我该你的呀。”
“我他妈用你管,你还有脸提白天,我弄点啥你都从那哔哧哔哧的,到了晚上喝点酒你他妈还管。”
“你懂个鸡把懒子你懂,你会养鱼吗,啊!
你还整个鱼缸,你没人家那两下子就别学人家,还整个鱼缸。”
我听着门外两个人愈演愈烈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也完事不了,为了清净便随口编了个理由出门了。
没有人理我,不过也对,毕竟吵架不能分心嘛,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奢求的只是一份宁静,这不是特性,而是身为孩子的本性。
关上门后他们的动静偶尔还会传出来,我看了看周围的人家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这些邻居们不会寂寞了,前提是他们喜欢看热闹。
姥爷家,不,现在是我家了。
我家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小区,上下楼也没有电梯,不过好在最高层也才六楼,而我家就住在西楼,也算是个中间地带。
虽然外面是夜晚,但脚下的路却依然可以看的清楚。
相比于这冰冷的灯光,我更喜欢柔和的月光,因为月亮的宁静中有一丝祥和,而这一丝却也恰恰是我所不具有的。
不知不觉,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槐树,而这棵大槐树的身旁竟少有的没有路灯的侵扰,只有月光在抚摸着它的枝丫。
我来到树下,抚摸着粗糙的树皮。
盛夏的夜晚是蝉的聚会,那一声声蝉鸣在旁人听来是那么刺耳,而在眼前的这幅景象里,却显得那么不可或缺。
是的,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下来,而我也得到了曾经不曾得到过的宁静,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没有不折不扣的争吵,没有我反感的一切,这里是我的世界。
不过我也就仅仅矫情了这一会,因为很快我就感觉谁从后面推了我一下,由于我没有注意所以一下子就摔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是个女生?
这是我的第一想法,我站起来转过身,见到了这个第一面就让我摔了个狗啃泥的女生。
第一次见面的样子我记不太清了,我唯一记得的就是她当时穿的是一件淡蓝色的衣服。
“我没事。”
即便是熟悉的人我也并不太喜欢多说话,更何况我跟她还并不熟悉,所以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不过她见我的态度不冷不热,以为我还是在跟她生气,所以就从她手里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听雪碧然后递给了我。
“这个原本是我跑腿的跑腿费,现在就给你吧,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递给我的时候还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看样子很显然她很舍不得这听雪碧,不过就算他舍得我也并没有打算要。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说完这句话我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就走了,也没给她再一次说话的机会,因为我己经听见我妈的那个嗓门了,估计是两个人打完了才想起来我还没回去。
原本我以为我们俩也就这么一次交集,但是没想到办完转学以后在我的新学校的班级里面居然再一次见到了她,她显然也认出了我,那个表情现在想想还有点好笑。
不过更令我没想到的是,小学,初中,我们俩居然一首都在一个班级,首到高中我们俩虽然还在一个学校,但是这一次却分在了不同的班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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