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
这味道太熟悉了,过去的十年里,我几乎每天都要闻着这样的味道入睡。
等等,十年?
我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这个动作牵动了手背上的输液管,针头在血管里扯了一下,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但这点疼痛比起我记忆中的那些,简直微不足道。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白皙细嫩,没有那些狰狞的疤痕。
这不是我的手,至少不是十年后的我的手。
"林夏,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
顾言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他穿着深灰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苍白。
他的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青黑,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这一幕太熟悉了,熟悉得让我心口发疼。
这是十年前,我和顾言分手的那个冬天。
那一天,我在医院醒来,他提着保温桶来看我,里面装着他亲手熬的粥。
那时候我还天真地以为,他是真的在乎我。
"你感觉怎么样?
"顾言走到床边,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我熬了粥,你喝一点吧。
"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拧开保温桶的盖子,热气腾腾的白粥散发出淡淡的米香。
我记得这碗粥,记得他当时温柔的眼神,记得他说"我们分手吧"时平静的语气。
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顾言,"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分手吧。
"他的手顿住了,保温桶的盖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抬起头,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
"我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下床,"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林夏!
"他抓住我的手腕,"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
我知道接下来的十年里,他会如何折磨我,如何让我生不如死。
我知道他会用温柔编织一张网,把我困在其中,直到我失去所有尊严和骄傲。
我甩开他的手:"我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走出病房的时候,我的腿还在发抖。
走廊里的冷风扑面而来,我裹紧了身上的病号服。
这一刻,我无比庆幸自己重生了,庆幸有机会重新选择。
我没有回头,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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