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常死了!
死得那叫一个憋屈——在县政府后院的驴圈里,被自己的领带勒死了。
这位平日里见风使舵的马屁精,此刻正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趴在驴槽边,脸上还凝固着生前最后一刻的谄媚笑容,活像在给驴大爷请安。
毛县长站在驴圈门口,手里攥着那根专门用来抽驴的鞭子,指节捏得发白。
他额头上的汗珠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倒不是心疼这个马屁精,主要是担心自己那匹"公务坐骑"有没有受伤。
"县、县长..."秘书小高在后面抖得像筛糠,"要不要先给胡局长...合上眼?
"毛县长回头瞪了他一眼:"合什么合!
让他睁着眼好好看看,拍马屁拍到驴圈里是什么下场!
"事情得从三天前丢驴事件说起。
那是毛正山刚调任济水县当县长的第三天早上,他的驴丢了!
这个消息一时间在济水县炸开了锅!
——公安局局长胡德常亲自带着三队人马在县城地毯式搜索……。
当天中午就有了消息!
胡德常一路小跑到县长办公室,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结结巴巴的说“县……县……县长……搞……搞……搞上了!
……拔……拔不……出……出来了!”
毛县长急得满头大汗“妈了个巴子,什么搞上了?!
狗日的,一到关键时刻你就结巴!
阿快……阿快说……呸……快说!
啥情况?”
“驴!”
胡德常咽了口唾沫,满脸透红的憋出这一个字。
“找到了?”
县长一拍桌子,“走!
带我去!”
胡德常连滚带爬的出了门,骑上车子一路往南飞奔,毛县长紧跟在后面跑的满头大汗,骂到:“等等我……狗日的,老子还没上车!
真是当狗腿子的料!
跑的就是快!”
县政府往南三里路向西拐了个弯,路边的杨树林里,公驴正骑在母驴上撒欢,围观的群众挤得水泄不通。
“县长的驴!
——就是带劲!
你快看又咬上了!”
“你咋知道是县长的驴?”
“操!
你瞎吗?
除了县长的驴头上带着大红花,谁家驴能有这干部级待遇!”
“别看了,别看了!
快撤开!
驴县长来了……呸……毛县长来找驴了!”
胡德常骑着车子首奔毛驴,人群纷纷闪开一条路。
“县长,快看!
是不是这个,头上还戴着大红花嘞!”
胡德常扭头一看…………???
明明……?
驴县长丢了?
……县长丢了?
驴丢了?”
一头问号在头顶打转!?
约摸三五分钟,毛县长跑过来了。
“狗……狗日的……胡德常,老子……老子杀了你!”
毛县长累的弓着腰,双手扶住膝盖,像头驴一样哼哧哈哧的,眼睛却狠狠的瞪着胡德常。
胡德常一脸错愕“不是……不是……我以为……”“拿来”“啥”“我的驴鞭”“鞭?
……驴鞭?
……忘了拿了!”
胡德常拔腿就跑。”
啪”一声脆响毛县长手里的树枝断成两截,驴屁股上出现一道长长的血印。
“嗯——啊!
嗯——啊!”
公驴从母驴身上跳下来,拖着黑黑长长的家伙什向北跑去。
“县长威武!
县长英明!
县长大义灭亲!”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顿时嘈杂声,哄笑声,鼓掌声,乱乱哄哄好不热闹。
“都散了!
都散了!
再看都把你们抓起来。”
毛县长严肃的说,然后骑着车子一路往北追驴去了。
现场观众觉得没戏了,便纷纷散开了,只留下一头拴在树上的母驴,嗯啊乱叫。
县长骑着车子回到政府大院,大院西南角的驴圈里,毛驴正在“嗯——啊!
嗯——啊!”
的呻吟。
毛县长走到驴圈旁边刚扬起手,才发现忘了拿鞭子。
骂到:“狗娘养的,你老子我干那事时候都背着人!
你倒好,大白天的当着人民群众的面搞上了!
再瞎胡搞,看我不……”毛县长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听都感觉不是在骂毛驴,而是转着圈的骂自己。
悻悻的回办公室去了。
走到半路,他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
不对啊,他的驴一向老实,怎么会突然跑出去?
而且那母驴是谁家的?
为什么偏偏拴在杨树林里?
"小高!
去把胡德常给我叫过来!
"毛县长对迎面走来的秘书喊道,语气比平时严肃了许多。
"啪!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秘书小高缩了缩脖子,蹑手蹑脚地退到走廊上,掏出手机拨通了胡德常的电话。
与此同时,杨树林南边的小路上,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车窗微微摇下一条缝,露出一副墨镜和半张棱角分明的脸。
"新上任县长三天就唱了一出好戏,"墨镜男对着后座上的人说,声音低沉,"老板,要不要再给他加点料?
"后座上的男人隐没在阴影中,只能看见他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
过了良久,一个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三天后……"面包车无声无息地启动,驶离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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