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寒窗苦读针线下的寒窗深秋的雨丝斜斜掠过青瓦,苏砚蜷缩在漏雨的窗下,就着摇曳的油灯抄书。
书页被潮气浸得发皱,他下意识用袖口去擦,却蹭花了刚写的字迹。
后屋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像把钝刀割着少年的心——母亲柳云娘又在咳血了。
三年前父亲染疫离世,家中唯一的顶梁柱轰然倒塌。
柳云娘变卖了陪嫁的银簪,将苏砚送进私塾,自己则托人引荐进了锦绣坊。
每日天不亮就踩着露水出门,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归来,指尖永远沾着彩线的碎屑,掌心磨出的老茧比男子还厚。
"砚儿,歇了吧。
"柳云娘披着单薄的夹袄进来,发间还沾着绣坊的线绒。
她将温好的稀粥放在桌上,浑浊的眼底满是心疼,"明日还要早起读书。
"苏砚摇头,喉间发紧:"先生说下月要考童子试,我...我想给娘换间不漏雨的屋子。
"绣坊的日子愈发艰难。
东家为讨好新贵,限期绣出百幅孔雀金线图,柳云娘和姐妹们不得不点灯熬油。
有次苏砚去送饭,正撞见管事的扯着母亲的手腕:"柳娘子这针脚可慢了,莫不是偷工减料?
"他冲上去护住母亲,却被推得踉跄倒地。
那天夜里,柳云娘摸着他摔青的膝盖落泪,苏砚攥紧拳头在心里发誓:定要出人头地,让母亲不再受这腌臜气。
寒来暑往,苏砚的课本翻得边角起毛,砚台里的墨汁总也用不尽。
每当困意袭来,他就咬一口腌萝卜提神,窗外的月光常伴他读到鸡鸣。
柳云娘的绣绷上,凤凰的尾羽越来越绚丽,而她鬓角的白发,也在不知不觉间多过了青丝。
2 锦袍与银针八抬大轿碾过青石板路时,苏砚掀起轿帘,望着熟悉的街巷眼眶发烫。
前日金銮殿上,皇帝亲手将尚方宝剑递到他手中,赞他"文能安邦,武可定国",特许他衣锦还乡巡视江南。
此刻红绸披身的状元郎满心只想着快些见到母亲,让她看看儿子终于不负所望。
锦绣坊的雕花木门虚掩着,苏砚刚要迈步,却听见里头传来瓷器碎裂声。
他屏住呼吸凑近,透过门缝看见母亲跪在满地瓷片间,枯瘦的手指正在捡拾散落的绣品。
徐世昌踩着满地狼藉来回踱步,锦靴碾过柳云娘的裙角:"柳婆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