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为平行时空,部分事实虚构,请勿代入现实脑子寄存处^_^“卖气球咯,卖气球咯,各式各样的气球。”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停一停,站一站,我的气球实用又好看。”
“统统全部10元一个。”
晨光熹微,太阳还未显露出刺眼的光芒。
温礼就穿着一个厚重的恐龙人偶服装,努力吆喝着。
气球的样式很多,有棕色小猴子,蓝色小海豚,绿色小青蛙,黄色小麋鹿等等。
正如同世间各种各样的麻烦一样。
温礼高中刚刚毕业,以艺考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某戏剧学院的钢琴系。
今天他趁着入学还有一段时间,暑假出来兼职,想着能多存一点是一点。
路过的行人或有轻声一笑,“挺好看的,给我来一个,我送给我女儿。”
也有面无表情,仅仅只是一瞥,就匆匆绕行离开的。
还有些小女生会跑过来,露出甜甜的笑容,腻乎乎询问道:“可以一起拍张照片吗?”
有抱着他胳膊的,有搂着他脖子的。
微笑对着镜头,欢快比耶,然后配上某些可爱表情加文案发朋友圈。
每每这个时候,温礼都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因为他实在是不擅长和女生交流。
虽然还未到正午,但是夏季的余威还未减少。
烈日炎炎,每一股微风带来的都是炽热的气浪。
温礼在人偶装里面早就己经大汗淋漓,各个部位的汗水争先恐后地挤出。
幸运的是,临近黄昏,只见一名男子缓缓走了过来,冲着温礼笑道:“你剩下的气球,我全都要了。”
“真的?
谢谢,谢谢。”
温礼顿时大喜,眼底看向男子时感激之情悠悠流转。
对方抽了一张100元递给了温礼。
找完零钱后,温礼来到广场的一处小角落里,拉下拉链,脱下布偶头,露出了一张稚嫩而通红的消瘦脸庞。
世上果然是好人多啊。
只要自己的努力工作,就一定会有收获的。
未来也一定会有出息的。
他现在是又饿,又累,又渴。
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一家小卖部的时候,温礼顿时眼睛一亮,一下就相中了冰冰凉凉的橘子味汽水。
最终,犹豫了下,有些枯燥的嘴巴低低呢喃,“今天就稍微奢侈一下吧。”
温礼快步走了进去,拿出那瓶汽水,朝老板递上了刚刚收获的100元。
只是那带着老花镜的老妪,接过温礼的钱时,微微皱眉,拉低眼镜,仔细凑到眼前看了看之后,很确信地还给了温礼。
“唉,小伙子,你是不是以为我老了,眼神不好使,拿假钞糊弄我啊?”
温礼很是不解,“怎么可能,你看这张钞票还这么新,是我刚拿到的,怎么会是假钞呢?”
老妪立马反驳,“新是新,可它就是假的。”
说完,随手将那张100元钞票扔进验钞机内。
“这是假钞,这是假钞。”
马上就测出了真假。
“啊!”
“假钞......这是假钞?”
温礼瞬间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两声机器的声音,硬生生地似要崩断最后一根心理防线。
温礼赶紧拿着钱,飞快跑回了兼职卖气球的地方。
“走了,己经走了......”心中逐渐悲凉一片,强忍着不哭出来的冲动,有些茫然地看着手中的大红钞票。
还以为遇到好人了。
结果......当时要是自己多留个心眼,检查下该多好啊。
可,现在己经晚了。
不对。
好像还不是很晚。
温礼走着走着,忽然闻到一股烤玉米的香气,下意识一看,路边有一位卖烤玉米的老奶奶。
瞧对方年老鬓白的模样,一看就是眼神不是很好。
收钱的时候,估计也是粗略地瞄一眼,就马上收进去了,再加上现在天色暗淡,很难看清。
而且,至少温礼手上的这张100元还是很新的。
只是被识破了一次。
什么几千年的优良传统美德,只有金钱,才是最重要的。
是别人先对我不仁的,那也别怪我不义了。
我也是社会的受害者啊。
温礼紧紧握着大红钞票,脸上挂了几滴冷汗,犹豫了下,还是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或许是自己的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响声,带动着步伐走的更快了。
温礼尽量做出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奶......奶奶,来......来一个烤玉米。”
老奶奶抬起头,布满沟壑的苍老脸颊,微微和蔼笑笑,“好嘞,给你挑个最大的。”
说完,也不忘提醒温礼,“刚出炉的,小心烫哈。”
温礼把手中的大红钞票递了过去。
看对方的动作,果然没怎么仔细看,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放进了随身的口袋里,开始找零钱给温礼了。
老奶奶嘴里同时也念叨着,“我也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孙子,可惜家里没钱,都外出南下打工去了,哎,成了留守儿童。”
当时温礼脑海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了,手上的烤玉米也越来越烫起来了。
烫的他心里逐渐热乎起来了。
同时,心里难受极了。
然后就在对方找好一堆零钱的时候,温礼却是放下烤玉米。
“算了,我不要了,你把刚才那张钱还给我吧。”
“......啊?”
老奶奶顿时一脸困惑,还想争取下。
“我这烤玉米很好吃的。”
“不了,我现在肚子不是很饿,不是很想吃。”
温礼话音刚落,肚子里就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叫声。
他有些脸红,不过还是坚持要回了那张大红钞票。
总觉得只要开了一次头,后面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无数次。
虽然得到了金钱,但总觉得会失去更为重要的东西。
......夜幕低垂,树影婆娑。
温礼来到公园路灯下的一处长椅坐下,咬牙狠心,将那张假钞从中间撕开了。
撕的时候,他的手一首在颤抖。
心想着要不粘回去,说不定还能再次使用。
想法刚一出现在脑海中,马上就被否决掉了,同时撕的速度也更快了。
随即毅然决然地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内。
毕竟,这张假钞的出现,需要某个人去承担带来的后果。
而温礼就是那个人。
.......曾经有个女人被温礼的想法逗乐了,笑的很大声,肆无忌惮地笑着,笑了很久才停下来,“你很奇怪诶,明明一首被这个世界残忍对待,都没有怨恨吗?
哪怕这么一点点?
是不会呢?
还是......不敢呢?
果然太懦弱了吗?”
温礼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发出似有若无的声音,“我......母亲常常对我说,这个世界并不温柔,就算......遇到的都是不尽人意的坏事,你也可以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那样……一切都会很美好。”
女儿眯起眼睛盯着温礼没有说话,好半晌才挤出一句,“……呵,是吗?
看来你被你那愚蠢的母亲荼毒得不轻啊。”
温礼轻轻摇摇头,缓缓开口,“人啊,如果……一首往坏的方面去想,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心情也只会越来越难过,就会忘记身边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也许并不是只会遇到坏事,还是发生了很多好事,只是……一首都未发觉。”
......深夜,温礼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独自走在街道回破旧租房的路上。
华灯初上,灯火阑珊。
陡然间,属于城市的一抹喧嚣,快速闯入袭进了温礼的视野中。
他好奇地抬头一看......“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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