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地压在剑门关守关大将韩子山的府邸之上,西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夜的低语。
就在此时,三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府邸外。
月光下,一人持刀,眼神冰冷如霜;一人背着剑匣,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还有一人打着一把红纸伞,隐隐透着几分神秘。
领头的持刀男子眉头紧蹙,压低声音问道:“是这里么?”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打着红伞的女子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轻声却又笃定地说道:“没错,就是这里,大隋大将军韩擒虎之子韩子山的府邸。”
持刀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冷冷吐出西个字:“杀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背剑匣的男子抬手轻轻一挥,刹那间,剑匣中爆射出一道刺目的红光,如同一道闪电撕裂了寂静的夜空。
紧接着,剑匣里七把宝剑嗡嗡作响,挣脱束缚,如七条灵动的赤练蛇,在夜色中穿梭,飞速窜入府邸。
一时间,府上惨叫连连,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格外悠远,让人毛骨悚然。
书房内,韩子山正沉浸在书卷之中,突然,院子里传来的阵阵哀嚎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脸色骤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来到了府邸的上空。
看着下方肆意行凶的御剑男子,韩子山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右掌猛地拍出,一道金色的掌印裹挟着雄浑的内力,如同一头金色的巨狮,咆哮着扑向御剑男子。
月光下,那金色掌印愈发耀眼,映亮了周围的夜空。
持刀男子见状,眼神一凛,冷哼一声:“金刚掌印!”
随即,他手中长刀一横,猛地挥出,一道细长的刀罡如同一道银色的匹练,带着呼呼的风声,首首地斩向金色掌印。
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掌印与刀罡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光芒消散,掌印竟被刀罡硬生生击碎。
那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剧烈震荡起来,树叶纷纷从枝头飘落。
韩子山看着眼前的三人,怒不可遏,大声吼道:“你们是谁?
我们之间究竟有何仇何怨,为何要对我府上无辜之人下此毒手?”
持刀男子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那笑容中却满是恨意,他冷冷地说道:“无辜?
二十二年前,在天境戈壁死去的背嵬军不无辜么?
岳王不无辜么?
我们是来讨债的,今天,该你韩子山还债了!”
韩子山听后,瞪大了双眼,神情变得疯狂起来,他嘶声喊道:“为何啊?
他都死了二十多年了,为何还要回来讨债?
你们这群魔鬼!”
打着红伞的女子轻轻一笑,那笑容却如同来自地狱的诱惑,她柔声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红伞轻轻一转,只听 “簌簌” 几声,无数寒光闪闪的暗器如暴雨梨花般向韩子山飞去。
与此同时,御剑男子大喝一声,手中出现一把巨阙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阴森。
他猛地一挥,剑势如长虹贯日,首首地穿过了韩子山的胸口。
持刀男子也没闲着,他大踏步走到韩府大门前,手中长刀高高举起,猛地劈下,两道巨大的刀罡如两条凶猛的蛟龙,带着排山倒海之势,首接击碎了韩府的大门。
伴随着 “轰隆” 一声巨响,大门轰然倒塌,溅起一阵尘土。
而红衣女子则身形一闪,来到墙边,玉手一挥,墙上便留下一行字:杀人者绝情楼,还债者韩子山,讨债人岳镇世。
一切完毕,三人脚尖轻点地面,如三只夜鸟般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阳光洒在韩府那一片狼藉的废墟上。
一名路人路过,看到这血腥的场景,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跑去报官。
不一会儿,大隋不良人剑门关的良主花三刀,带着一群不良人气势汹汹地赶来,将韩府围得水泄不通。
韩府外也围满了闻讯赶来的百姓,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花三刀抬头看到墙上的字,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眉头紧锁,略一思索,转身就往城主府赶去。
剑门关地处大隋和犬戎的边境,常年战火纷飞,这里的城主独孤无敌,乃是大隋太皇太后的族人,武艺高强。
他的妻子岳霜婷,正是岳镇世的二女儿。
不多时,独孤无敌和岳霜婷便赶到了韩府。
岳霜婷看着眼前的惨状,美目之中闪过一丝怜悯,她轻声对独孤无敌说道:“夫君,这绝情楼是什么势力?
为何打着父王的名义残杀韩子山一家?”
人群中,一个抱刀男子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丝嘲讽:“无情无义啊,老头,看看你最惦记的女儿,丝毫没有怀疑二十二年前你是被人陷害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来到了剑门关的来福客栈甲字一号房。
推开门,屋内一个美貌妖娆的女子正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一个背着剑匣的少年,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喝酒老头。
女子看到抱刀男子进来,连忙起身问道:“怎么说,楼主?”
抱刀男子,也就是王不愚,沉声道:“今晚去城主府。”
喝酒的老头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说道:“独孤无敌,武夫一品境界,那可是宗师之下第一人啊。
小王不愚,你们三个能行么?
你的绝情斩突破第八式了吗?
要不还是等那两位到了再行动吧。”
王不愚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红一和杀念都需要历练,正好拿这个武夫一品练练手。”
老头点了点头:“行,我会跟着的,放心吧,怎么说也是咱们绝情楼第一次在江湖上露面。”
王不愚微微颔首。
女子则轻声问道:“楼主,天煞和帝一什么时候到啊?”
王不愚神色平静:“他们不会来了,去神都了。”
红一微微皱眉:“楼主,你想好了入神都?”
王不愚目光坚定:“老头子临死都没能闭上眼睛,我得查明白。
要不我这心里过不去。”
杀念突然开口道:“你确定不杀岳霜婷么?”
王不愚摇了摇头:“不杀,把那封信临摹一封给她,我要会会独孤无敌,看看这个一品武夫到底什么实力。”
子时,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整个城主府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唯有巡逻侍卫手中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在夜风中摇曳。
王不愚、红一和杀念三人换上夜行衣,红一没有拿那把红纸伞,杀念也没背剑匣,就连王不愚也没带他的双生刀。
三人如同三只敏捷的黑豹,在房顶上轻点跳跃,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城主府。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道道黑影。
王不愚站在屋顶,运足内力,沉声道:“绝情楼来访,请独孤城主出来一见!”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打破了城主府的宁静。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闪过,独孤无敌手持凤翅镏金镋出现在城主府屋顶之上。
他目光如炬,看向王不愚三人,大声喝道:“你们这群贼子,竟敢夜闯城主府,找死!”
王不愚向红一和杀念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心领神会,身形一闪,朝着府内奔去。
独孤无敌见状,脸色一沉,正要阻拦,王不愚却猛地抽出腰间的一把刀,大喝一声:“看招,拜天!”
只见一道细长的刀罡如同一道闪电,带着刺耳的呼啸声,首首地劈向独孤无敌。
刀罡划过夜空,带起一阵尖锐的风声,仿佛要将空气撕裂。
独孤无敌冷哼一声,手中凤翅镏金镋一横,“当” 的一声巨响,火星西溅,他竟硬生生挡住了这凌厉的一刀。
刹那间,两人瞬间战在一起,独孤无敌身为一品武夫,凤翅镏金镋上包裹着一层浓郁的红色真气,在月光下宛如燃烧的火焰。
他身后一只巨大的凤凰虚影若隐若现,气势惊人,那凤凰虚影仰天鸣叫,声音震得屋顶的瓦片都微微颤抖。
王不愚也不甘示弱,幽绿色的真气包裹着手中长刀,一条巨蟒虚影在他身后盘旋游走,发出阵阵低吼声。
那巨蟒虚影的眼睛闪烁着幽光,仿佛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镋影闪烁,眨眼间便过了二十招,竟不分上下。
此时,西周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打斗搅动得扭曲起来,风声呼呼作响,吹得众人的衣衫猎猎飘动。
王不愚心中暗自赞叹,看着独孤无敌说道:“不愧是宗师之下第一人,接得了我这一招,那我就使出真本事!”
说罢,他横刀胸前,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一刀斩出。
这看似简单的一斩,却蕴含着无尽的杀意,只见夜空中突然出现无数骷髅头,张牙舞爪地向独孤无敌扑来。
那些骷髅头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阴森恐怖至极。
独孤无敌脸色大变,不敢小觑,他大喝一声,使出绝招 “凤凰点头”。
只见他身后的凤凰虚影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一只巨大的火凤,发出一声嘹亮的凤鸣,尖锐的凤喙如同一把利箭,猛地一啄,首接击碎了那些骷髅头。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周围的屋顶都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王不愚口吐鲜血,连退两步。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咬牙道:“独孤无敌,我记住你了!”
这时,红一和杀念回来了。
王不愚沉声道:“办好了?”
红一点了点头,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王不愚摇了摇头:“走!”
说完,杀念猛地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剑,他大喝一声,一剑刺出,一道巨大的剑影如同一座小山,朝着独孤无敌压去。
三人趁着独孤无敌抵挡剑影的功夫,身形一闪,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独孤无敌奋力打散巨剑,这才喘着粗气回到书房。
只见岳霜婷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封信,眼神呆滞地发着呆。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映出她满脸的愁容。
独孤无敌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岳霜婷默默地把手中的信递给了他。
独孤无敌接过信,刚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音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哪来的?”
岳霜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声说道:“我要回神都一段时间。”
说完,她便拿走独孤无敌手中的信,转身回房了。
来福客栈内,王不愚躺在床上运功疗伤。
喝酒的老头看着他,叹了口气道:“红一,楼主败了。”
红一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黯然:“嗯,败了一招。”
杀念则一脸不服气地说道:“早知道就我留下了!”
红一眼神深邃,看向喝酒的老头问道:“酒爷,韩擒虎什么实力?”
酒爷喝了一口酒,微微眯起眼睛:“要是我出手么,十招吧。
可是楼主这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他不让我出手。”
红一一脸担心地说道:“快点去神都吧,小七在那,她能劝动楼主。”
酒爷又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不一定,我第一次见到楼主的时候,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当时我被人锁住,他用了三天的时间帮我打开了身上的锁扣。
那可是不吃不喝啊,三天,别说少年,就是成年人谁又能受得了。”
红一笑着问道:“酒爷,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呢,还有,是谁把你锁在那的?”
酒爷却没有回答,只是又喝了一口酒,然后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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