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林小满站在咖啡厅门口，手里捏着那张被闺蜜周周硬塞来的“相亲对象资料卡”，上面只有一行字：陆沉，律师，32岁。
她深吸一口气，内心疯狂OS：“周周，如果这次再是什么‘热爱登山所以五年没回家’的奇葩，我就把你上次在KTV喝醉后抱着马桶唱《爱情买卖》的视频发到公司群。”
玻璃门映出她今天的造型——白色针织衫、牛仔裤，以及一双因为紧张而微微内八的帆布鞋。
朴素得像是来参加法律援助，而不是相亲。
“算了，就当给周周个面子，进去喝杯咖啡就走……”她推门的瞬间，一个外卖小哥风风火火冲出来。
“砰！”
文件飞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
林小满手忙脚乱去捡，突然盯住其中一页纸——《离婚协议书》，当事人姓名栏龙飞凤舞签着“陆沉”。
她手指一抖。
“……第一次相亲就遇到刚离婚的？”
正犹豫要不要假装没看见，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这份协议价值五十万，弄丢了你要赔的。”
林小满猛地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男人西装笔挺，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支钢笔——笔尖沾着墨水，似乎刚才在写什么。
“陆、陆律师？”
她结结巴巴，余光瞥见那张离婚协议书被他抽走，塞进公文包。
“嗯。”
他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两秒，“你比照片里更……”林小满脱口而出：“更丑？”
陆沉笑了：“我想说‘更像我大学时认识的人’。”
（周周到底给了对方什么照片啊？！
）她干笑两声，跟着他走向座位，结果左脚绊右脚，差点扑进他怀里。
陆沉单手扶住她肩膀，另一只手稳稳接住她甩飞的包：“根据《民法典》第1165条，过失伤人也要承担侵权责任。”
“……这是相亲还是普法现场？”
“你可以当成免费法律咨询附加相亲服务。”
他拉开椅子，袖口露出一截腕骨，上面有道浅浅的疤痕。
林小满莫名觉得这疤痕有点眼熟。
咖啡上桌后，她决定掌握主动权：“陆律师平时主要接什么案子？”
“离婚、财产分割，偶尔帮人追债。”
他慢条斯理地搅动咖啡，“上周刚让一个拖欠抚养费的前夫赔了套别墅。”
“……”林小满默默把“婚后财产公证”从话题列表里划掉。
正当她思考如何优雅地提前离场时，咖啡厅的门又被推开，一阵浓郁的香水味飘来。
“小满？
真是你啊！”
这声音像一盆冰水浇在她背上。
徐谦——她大学时的前任，正挽着个网红脸女生站在桌边，脸上写满嘲讽：“现在相亲都选这种‘平价’场所了？”
林小满手指掐进掌心，突然感觉肩上一沉。
陆沉的手臂自然地环住她，声音带着笑意：“巧了，我和小满正在讨论‘如何合法报复前任’。”
徐谦脸色一变，他身旁的女生却突然尖叫：“陆沉？！
你不是我前男友吗？！”
林小满的脑子“嗡”地一声：所以这位是……徐谦的现任的前任？！
西人桌的修罗场就此展开。
服务员看热闹不嫌事大，主动提议拼桌，还热情推荐：“本店新推出‘前任套餐’，包含苦瓜柠檬水和辣椒巧克力，要试试吗？”
徐谦率先发难：“陆律师擅长打离婚官司，看来经验丰富啊？”
陆沉切着牛排，头也不抬：“不如徐总，连婚前协议都让女友签三次。”
林妍（网红前任）的脸色瞬间铁青。
林小满在桌下疯狂踩陆沉的脚，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他压低声音：“配合点，他在录音。”
果然，徐谦的手机“不小心”倒扣在桌上。
“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林妍挤出一个甜腻的笑。
陆沉面不改色：“她偷走我的心……字面意思，她上次在书店顺走了我的《刑法》。”
林小满福至心灵：“后来我自首了，法官判他无期徒刑。”
桌下，陆沉的拇指在她掌心轻轻一划。
暴雨突至时，这场荒诞相亲终于结束。
徐谦故意开车从水坑碾过，泥水飞溅而来。
陆沉一把扯过风衣裹住林小满，自己却被淋得透湿。
“你……”她慌忙掏纸巾，却见他忽然凑近，呼吸拂过她睫毛：“你睫毛膏晕了。”
“啊？！”
她手忙脚乱去擦，却听他轻笑：“骗你的。”
林小满气得踩他，结果后退踩空，整个人向后仰去——陆沉拦腰抱住她。
那一瞬间，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雨水的潮湿。
他的瞳孔在霓虹灯下呈现出琥珀色，像是……像是大学图书馆角落里，那个总是坐在她斜后方看书的法学院男生。
“哗啦！”
有什么从他风衣口袋掉出来。
一张泛黄的借书卡，照片栏贴着林小满大学时的证件照，背面用铅笔写着：“逾期未还，按日收取利息。
——陆沉”她彻底僵住。
陆沉迅速捡起借书卡，但己经晚了。
“你怎么会……”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林小姐，有兴趣签个《假情侣协议》吗？”
远处，徐谦的车又绕了回来，车灯明晃晃地照在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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