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八九月份,正值夏秋之交,本应是“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时节,然而此处却开着朵朵梅花,花瓣上甚至落着层层白雪,时间仿佛也凝固在了这一刻。
冷风呼呼地吹着,风中夹杂着些细小的颗粒,如刀割般刺痛着人们的肌肤,让人的心情愈发沉重和冰冷。
这诡异的景象,似乎是天道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替什么申冤,此间“威严”不禁让人“弯腰下跪”。
城外,一座西处漏风、神像凋零的破庙里挤满了男女老少,他们的衣着都十分单薄。
身上的衣衫,好一点的也带着些补丁,像是用数种不同成色、面料拼接而成的“百家衣”。
然而那衣服并不合身,似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穿在他们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来……”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妇女,紧紧地拉着一个七八岁左右孩童的手,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就冻硬的面饼,小心翼翼地交到了孩子的手中。
“淮儿,吃...娘,不饿...”尽管女人己经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全,却还是用力把那张饼推向她的孩子。
宋淮两个眼睛泪汪汪的,接过那张饼,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生硬地啃嚼着。
“娘,这饼太硬,咬不动。
娘吃……”男孩儿说着,顺带把手里的饼往女人嘴边送。
这过程中不乏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但那些人的目光瞥着的,却不是那张面饼。
“娘?
娘!”
宋淮手中的面饼“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的手指颤抖着,缓缓伸向女人的脖颈处。
然而,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皮肤时,他的心猛地一沉——没了,连最后一丝微弱的跳动都没了。
宋淮一愣,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不甘心地又重新切了一下女人的脉搏,他希望能感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生命迹象。
可是无论他按的多重,那脉搏始终如一潭死水般平静。
宋淮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丝毫声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流不下来。
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也无法接受自己就这样成为了一个孤儿。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大哭一场,就被人甩飞出去。
那人的举动引起了周围人的连锁反应,他们都朝着女人的尸体扑了过去。
“给我留点儿!”
“去去去!
再晚点儿肉都僵了!”
众人分食着女人的尸体,最后留给宋淮的,只剩下一双眼球。
“不要,娘!
你们放开我娘!”
“滚一边儿去!”
一个没那么瘦弱的男人用力踹了宋淮一脚。
“再吵下一个就是你!”
男孩儿似是被这番话吓住了,呆愣在原地,手里紧握着他母亲的眼球,随后趁着众人不注意,一步步退出了破庙。
他必须跑,他很清楚,跟着这帮人,绝对活不了多久。
男孩儿在雪地里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处山洞,可那里似乎有人在打架?
太阳光折射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一把插在地里的铁剑上,晃到了他的眼。
他忍不住抬手去挡。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这个“从天而降”的人砸倒在地。
那是一个约莫西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少年,你...好福气...”说罢,男人掏出怀中匕首,握着宋淮的手,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心口扎去。
不出意外,男人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宋淮的脑袋里似乎多了什么不属于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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