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月租300的合同站在404门前，血字水渍突然从门缝渗出。
身后保洁员拖走一袋蠕动垃圾袋，我瞥见里面露出一截青紫手腕——那是昨天给我送泡面的程序员。
手机突然震动，房东发来新消息："押金必须用1990年版的冥币支付，明早九点烧在阳台。
"1.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楼道里，手机屏幕还亮着租房信息页面——月租八百，押一付一。
老式日光灯管在头顶滋啦作响，房东收钱时飘忽的眼神让我心里发毛。
"小伙子，晚上别乱走啊。
"她攥着钞票往后退，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
走廊尽头的204室飘来腐木味，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隔壁202的门突然开了道缝，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探出半张脸，浑浊的眼球直勾勾盯着我。
"新来的？
"他喉咙里像卡着痰，"我姓张，住三年了。
"我想递根烟套近乎，老张却砰地关上门。
金属门牌在月光下泛着青灰，我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被分割成碎块。
凌晨两点十七分，我被冻醒了。
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空调明明显示26度。
黑暗中传来指甲刮擦床板的声响，有团比夜色更浓稠的黑影正趴在我胸口。
它没有五官，但我知道它在笑。
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炸开。
我猛地翻身滚下床，膝盖撞到床头柜发出闷响。
黑影突然拉长成尖锥状，朝着我天灵盖刺来。
这时右眼突然刺痛，像有人用烧红的缝衣针挑开视网膜。
世界在我眼前裂成两半。
淡青色纹路在黑影表面流动，像解剖图上的神经脉络。
我抄起桌上的不锈钢保温杯砸过去，金属与灵体接触时迸出幽蓝火星。
黑影发出高频尖啸，玻璃窗瞬间爬满蛛网状裂痕。
"给老子滚！
"保温杯再次砸中它头部的位置，这次黑影彻底炸成黑雾。
我靠着墙大口喘气，右眼火辣辣地疼，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走廊突然响起脚步声。
哒、哒、哒。
声音停在门口。
我盯着门缝下的阴影，那团人形轮廓正缓缓蹲下。
空调显示屏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鲜红的"04:44"。
2.我后半夜抱着水果刀蜷缩在沙发角落。
直到晨光刺破窗帘，空调显示屏上的"04:44"才变回正常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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