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窝囊废

我从小性格软弱，不懂得拒绝，是个天生的窝囊废。同桌没写作业污蔑我把他的作业撕了，

我边哭边跟他道歉。舍友借我生活费买衣服，还钱时说衣服降价了，损失该我承担，

我点头同意，吃糠咽菜半个月。当我给同事背锅欠下天价赔偿，准备嘎腰子还钱时，

我突然拥有了“拯救窝囊废”系统。公司的新项目启动，我每天像个陀螺，被使唤来使唤去。

我知道同事们都在背后议论我，说我像个便利贴，廉价便宜又好用。明明应聘的财务，

偏偏干成了跑腿。可是我能怎么办呢？从小到大，我害怕拒绝，从来不敢说不。

一遇到委屈嘴巴像被粘住了一样张不开，只会哭。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我没有办法，

我永远做不到别人那样。我时常在想我这种人，老天为什么要让我活着，可是去死我又怕疼。

我就是这么没用。今天一早，主管突然黑着脸召集所有项目组的人去会议室开会。

感受到会议室里压抑的气氛，我默默坐在最下首的位置，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可以啊，账目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都没人上报，十万呐！

是不是我没发现你们就想瞒天过海。”主管暴怒的声音响起，说着说着激动的拍桌站了起来，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谁负责的资金运行，自己站出来，别让我一个一个查！

”主管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半晌没人吭声，眼见主管又要发火。

王眉突然小声的说：“主管，小鱼是咱们公司的财务，

项目资金都是经过她签字审批才操作的。”主管愣了一瞬：“白小鱼？”语气里满是疑惑。

其他人突然开口，纷纷附和：“对啊，小鱼是财务，项目书资金操作那页有她的签名，

不信您可以看看……”主管皱着眉问我是怎么回事。想起那天王眉让我签字的情形，

我的心沉入谷底。“小鱼，你不用细看了，我们都核对好了，就是走个流程，

你直接签字就行。”王眉满脸笑容的递来文件，杏仁眼弯成月牙，是我从未见过的和善模样。

我还记得钢笔划破纸张的沙沙声，还记得王眉夸我时满脸的笑容。

却怎么也想不起当时签字的那一页究竟长什么样，原来都是为了今天，让我背锅。

我感觉自己的手在控制不住的抖，喉头像灌了铅，我艰难的开口：“不……不是我。

”“你还想抵赖吗？那字难道不是你签的？”王眉咄咄逼人的质问。我张了张嘴，

百口莫辩：“字是我签的，但是……”“那不就得了，小鱼，年轻人犯错很正常，

推脱不认错可就不对了。”王眉打断了我的话。主管不耐的打断了我们的争论，一锤定音。

“白小鱼，既然错是你犯的，损失就该由你承担，共计十万三千六百元，补上这个窟窿，

这事就算过去了。”我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发白，整个人坠入谷底，耳边一片轰鸣。

主管说完便转身走了，宣布散会。我强自镇定，走到王眉面前，想质问，

却喉头发紧发不出声音，眼泪先夺眶而出。王眉不耐烦的皱眉：“白小鱼，

你在我面前哭什么，弄得跟我欺负你似的。晦气！”我强忍住眼泪，努力平复，

可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明明，明明是你让我签字的。”王眉突然翻脸，

整张脸因扭曲而显得有些吓人。凑近我压低声音：“白小鱼，你说字是我让你签的，

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可就是污蔑。”说完扭头就走，其他人见没热闹可看也纷纷出了会议室。

“真不愧是白柿子，我还以为能看见她发火呢。”“她骂人估计得下辈子吧哈哈哈，

连‘不’都不会说，不会小时候没学过这个字吧……”外面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

我捂着嘴坐在地上哭了出来。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

暴雨砸在玻璃幕墙上的声音像无数钢珠滚落。我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地发抖，

十万三千六百元……这个数字在我心上烙出血印，刺得生疼，一股巨大的绝望吞噬着我。

从来没有一刻，我这么痛恨过自己，我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浑浑噩噩挨到下班，

我神情恍惚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暴雨倾盆，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没有一个人在意我妆容泥泞的丑态。某一刻，我再也支撑不住，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就在这时，

一张贴在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引起了我的注意。“想要成为富翁吗？你的身体就是最大的财富。

”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撕下广告，右下角的小字映入眼帘：“人只需要一颗肾就能正常生活，

另一颗是上天赐予你的财富，价值20万，

想变现请联系135********”我的心猛然一动，在胸腔内剧烈跳动，

我颤抖着拿起手机开始按键。“我靠？！不是吧，你要嘎腰子换钱给公司还账？

你是不是大脑完全没发育，小脑发育不完全？！”我被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吓了一跳，

整个人愣愣的，不可置信的捶了捶自己的太阳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这个小窝囊废真是要气死我了，我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人，

别人污蔑你不会解释吗？人家骂你你不知道还嘴？嘴长来是说话的，不是当摆件的！

”“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窝囊吗？”“你这种人，

连猪都不愿意搭理你，怕被你传染愚蠢！”“气死小爷我了！

”……我被这一通机关枪输出骂的晕头转向，却也觉得他骂的有道理。是啊，

我这种人活着有什么用呢。

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忽然在我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过分窝囊，

现激活拯救窝囊废系统。”“任务一：澄清自己被污蔑的事实。任务时长48小时，

倒计时：47小时59分59秒。”“若倒计时结束任务失败，宿主将被抹杀。”我回过神，

心头一颤，抹杀？我会死？我急急得追问，却无人回应。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

有害怕，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湿漉漉的，

裤脚上还沾着早上被同事不小心泼的茶水渍，整个人狼狈得像只落汤鸡。确实窝囊！

我吸了吸鼻子，回到出租屋，泡了碗泡面便埋头睡了。第二天一早，

我看着凭空出现在我面前的倒计时“奖励发放倒计时：34小时43分57秒。

”终于确定这一切不是梦，这个叫“拯救窝囊废系统”的东西真的在我脑子里。

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走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

王眉和其他同事正聚在一起一起窃窃私语，见我进来，瞬间散开各自回了工位。

时不时有人朝我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我装作看不见，起身走到王眉旁边，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如雷，深吸一口气：“王……王眉，跟我来下会议室。

”我的脸上一片灼热，声音还是止不住的抖。我不能退缩，我不想死。王眉疑惑的起身，

会议室的玻璃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嘈杂。我转过身，努力直视着王眉的眼睛，

使劲攥着自己的掌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王眉，那个签名是你骗我签的。

”王眉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你说什么呢？签名是你自己签的，

我可没逼你。”我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鼓足勇气向前走了一步。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点开一段视频。视频里清晰地传来王眉的声音：“这份文件就是走个形式，你签个字就行，

内容我都核对过了……”王眉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瞪大眼睛，声音有些发抖：“你……你？

”我逼着自己直视王眉的眼睛，嘴里吐出的话越来越流畅。“办公室里每个区域都有监控，

这个视频我能拿到，主管和警察自然也能拿到。”这就是我昨晚半宿没睡，想出的应对办法，

今天一早我便去到监控室要了视频。王眉未必不知道公司有监控，可我逆来顺受惯了，

她便理所当然的以为我一定会背下这个锅。确实，我本来是打算背下的，还好有系统。

“明明是你的工作失误，却骗我签字，想让我背锅，

你怎么能如此恶毒……”我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哽咽，我努力深呼吸，抬头疯狂眨眼睛。

不能哭，不能哭，我努力压下自己即将奔涌而出的泪水。顿了顿，

我感觉自己的情绪平稳了些许，又再次开口：“王眉，你自己去找主管说明情况，

不然这份视频可就不仅仅是出现在主管办公桌，我一定会报警，

你猜这么大的金额够你判几年？”在心里演练了千百遍的话终于被我完完整整的说出来了。

尽管脸上的温度还未消退，但我内心一阵舒爽，我突然有点想哭。我想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我第一次勇敢的说出了“不”。不愿意再受欺负，不愿意怯懦窝囊的低着头只会说“好”，

不愿意再让自己受委屈。王眉脸上青白交错，眼神闪烁，张了张嘴，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强硬。最后，她颓然地低下头，声音微弱地说：“好……我去澄清，

你别报警。”我点点头，挺直脊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走出门的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终于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畅快。原来，没那么难！

“小鱼，帮我带杯咖啡。”“小鱼，我今天家里有急事着急下班，你帮我弄下这个文件。

”“小鱼！帮我下楼拿下快递。”“看，那个软柿子又去跑腿了。”“别说，真好使唤，

没想到都2025年了还有这种人，真是……”…………从今天起，

这些事这些话我都不会再做再听了。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我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总是低垂的眼睛，还有那件永远皱巴巴的白衬衫。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自来水还是眼泪。我却咧着嘴笑了，

我感觉内心的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这时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系统声：“叮！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获得“管制口技”技能。”我疑惑地问：“管制口技是什么？

”“管制口技：宿主可获得高超的语言尖刀技巧，能够精准打击对方的软肋，杀人不见血。

”我咽了咽口水，听起来，很厉害啊。系统声音又响起：“宿主是否继续接受任务？

”我握了握拳：“继续！”“任务二：选择一位欺负过你的人出气。任务时长36小时，

倒计时：35小时59分59秒。”“若倒计时结束任务失败，宿主将被抹杀。

”怎么才算出气呢？我疑惑的挠了挠头。回到工位，我打开电脑，一边整理手头的文件，

一边偷偷打量办公室里的人。欺负过我的着实不少，带饭、带咖啡、取快递，

把工作丢给我……都是常事，该选谁呢？“叮。”工作群里突然发来通告，

“市场部王眉因工作失误导致公司产生重大资金损失，且污蔑同事，破坏公司和谐，

赔偿损失后立刻离职。”办公室鸦雀无声，王眉哭哭啼啼的从主管办公室出来开始收拾东西，

其他人都好奇的偷偷打量我。早上他们可都看见我跟王眉进了会议室，

没一会王眉就被开除了。我不理会他们的窃窃私语，仔细琢磨选谁当做任务目标。这时，

同事林磊径直走到我面前，把手里的文件随意扔在我的桌子上：“小鱼，

这份报告你重新做一下，客户不满意，我家里有事得先走了。”来了！我抬眼看向林磊，

眼睛一亮。“怎么，你家里死人了，急着回去送葬？”我张了张嘴，

吐出的话让林磊瞬间变了脸色。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不是，这“管制口技”有点东西啊，

杀伤力MAX。林磊长得高高壮壮，此刻满脸愠怒还挺吓人，我后知后觉的吞了吞口水，

不能揍我吧？王磊拳头捏的吱呀作响，冷笑一声：“白小鱼，你找死吗？

别以为老子不敢打女人。”我站起身，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抬起头，

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林磊的眼睛。指尖触到桌角的咖啡杯，金属杯身在掌心微微发烫，

我冷冷开口： "你这种怂蛋，也就只敢在女人面前耍威风，出了门估计连条狗都不敢惹。

打我？你大可以试试。"我抬手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浑身气势凌然，毫不畏缩，

带着莫名的压迫力。林磊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身后同事的隔板，

哗啦啦震落几份文件夹。整个办公区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好几双眼睛偷偷从显示屏后探出来。我随意的翻了翻他扔来的文件，

油墨未干的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动。"第三页的数据源标注着2022年，

而你在结论里写'基于最新调研'。" 林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脖颈泛起潮红。

“不怪客户不满意，你这业务能力，扔进垃圾桶，垃圾桶都得嫌弃你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林磊气的发出呼呼的喘气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至于急着回家..."我扫过他腕间新换的手表，

继续开口："上周五你请假说奶奶病危让我替你干活，但你的朋友圈定位却在崇礼滑雪场，

你奶奶知道有你这么个不孝孙子吗？"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林磊的拳头悬在半空颤抖。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话。林磊慌乱地转身接电话时，

我注意到他后颈的汗渍在衬衫领口晕开深色痕迹。我突然觉得一点都不害怕了。"好好好！

我不跟你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他咬牙切齿地转身朝茶水间走去。想溜？

我伸手拦在他面前：“转账！”他似乎不可置信，疑惑地皱眉：“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