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刹车声,如利刃般划破雨幕。
此时,刚斩获影后的江宁,正满心焦急地攥着奖杯,匆忙往停车场赶去。
手中的电话尚未挂断,对面传来阴狠的威胁:“拿了影后,你手里的钱肯定不少。
再不把钱打过来,你爸的命,哼!”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江父的惨叫:“不要,她一定会给钱的,你们放过我,她会给你们双倍的,啊——”话未说完,电话便被挂断。
暴雨倾盆,瞬间将江宁的香槟色礼服浇得湿透,钻石项链贴着锁骨,冰冷得如同一条蛇。
她慌乱中踉跄几步,高跟鞋跟应声踩断。
身后,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骤然传来。
她猛地转过身,还来不及反应,刹车片便发出绝望的尖叫。
雨水夹着玻璃碴灌进领口,后视镜中,那辆黑色轿车宛如索命幽灵,车灯在雨幕中拉出猩红的光轨。
后腰处,剧痛如爆炸般袭来,金属撞击骨骼的闷响在耳畔炸开。
江宁像断线的风筝,被狠狠抛飞出去。
后脑勺磕在水泥地上的刹那,细密的血丝在雨水中缓缓散开。
雨水嘀嗒嘀嗒地打在水泥地板上,仿佛老式挂钟的声响,伴随着江宁体内的鲜血慢慢流逝 。
再次恢复意识,江宁是被血腥味呛醒的。
眼前,泛黄的天花板在晃动,墙角爬满了霉斑,像死人皮肤上的尸斑般瘆人。
耳边,玻璃碎裂声突然炸开,紧接着是妹妹江瑶撕心裂肺的哭喊:“妈!
妈的手流血了!”
江宁猛地坐起,左手下意识摸向锁骨——原本那道被轿车撞击后留下的狰狞伤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未拆线的阑尾炎刀口。
被车撞后的眩晕感还未消退,让江宁不得不接受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她双手死死攥紧床单,双眼首首盯着门口那个穿着破衬衫、手拿酒瓶的男人房间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劣质白酒的刺鼻气息,墙皮剥落的裂缝里,嵌着一张2013年的挂历。
“老江,我求你了……”母亲跪在满地的玻璃渣上,鲜血顺着割破的掌心,滴落在褪色的拖鞋上,“这是宁儿的手术费,孩子明天就要拆线了……”父亲一脚踹翻搪瓷脸盆,硬币滚进床底,发出空洞的回响,随后用力甩开母亲恳求的手。
赔钱货做什么手术!”
父亲抡起酒瓶,恶狠狠地砸向母亲,“养你们还不如养条——”话未说完,破风声戛然而止。
江宁不知何时己握着半截啤酒瓶,锋利的玻璃齿抵在父亲咽喉。
血珠顺着瓶身滚落,在她虎口烫出一道红痕。
十五瓦的灯泡在头顶摇晃,将她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江瑶吓得连连后退,首到撞上墙才停下。
父亲江国锋满脸嫌弃,脸上的横肉因愤怒和不屑挤作一团,浑浊的双眼瞪得滚圆,恶狠狠地盯着江宁。
他那只握着酒瓶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另一只手猛地探出,一把揪住江宁的胳膊,手上的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紧接着,他抬起腿,膝盖弯曲,整个身子向后蓄力,然后借助这股力量,猛地一脚踹在江宁的腰间。
这一脚带着十足的狠劲,江宁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人被踢飞出去。
自从被甩出去后,叶寸心便满脸担忧的看着江宁。
首到看到江宁被踢开,她急忙快步上前,伸出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将江宁抱在怀里,护在身后。
江宁身子微微颤抖,肚子和尾椎骨传来的尖锐疼痛,如重锤般敲醒了她混沌的意识。
这疼痛如此真实,不断提醒着她,自己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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