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咲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斑驳、陈旧的天花板。
墙体表面坑洼不平,大片墙皮剥落,裸露出粗糙的水泥,像是被岁月无情啃噬过。
灰暗的底色上,烟火燎烤留下的黑色痕迹肆意蔓延,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无声诉说着这里曾经历的残酷过往。
空气中,硝烟与焦糊味相互交织,刺鼻又呛人,仿佛在声声泣诉着刚刚过去的残酷战火。
他下意识想要坐起身,可浑身肌肉如同被重锤反复击打过一般,酸痛感瞬间袭来,疼得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哪里?”
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而疲惫,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微弱地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枪声,还有爆炸的轰鸣。
羽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检查身上的装备——战术风衣还在,短刀也紧紧握在手中,但狙击枪却不见踪影。
他皱了皱眉,握紧刀柄,警惕地环顾西周,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能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危险降临。
“醒了?
你伤得不轻,先别乱动。”
鸭舌帽下,少女的声音冷静且沉稳,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
羽咲抬起头,循声望去:“你是…?”
“你现在不用知道。”
少女的回答简洁干脆,没有丝毫多余的解释,眼神中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
就在这时,一个学生匆匆走了进来,神色匆匆地说道:“夫人让你带领两支小队执行任务。”
被称作纱织的少女将头偏过,看向羽咲,询问道:”那他呢?”
“夫人说让他在这养伤,后面自有安排。”
“我明白了。”
纱织看了眼羽咲,便转身快步离开了,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羽咲在这陌生的房间里满心疑惑。
待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羽咲才站起身,仔细打量周围。
西处环顾,发现角落里有一个箱子。
从外观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军事补给箱。
出于本能,他迅速打开箱子,却发现里面仅有一把手枪和三个弹夹。
尽管其他武器己被其他学生取走,但这些装备也勉强够用了,有总比没有强,在这危机西伏的地方,每一件武器都可能成为活下去的关键。
把手枪放进便携枪带后,羽咲便继续往深处走去。
他心中满是疑惑,为什么这么大的地方没有其他人?
难道只有所谓的两个小队的人数?
不对,从周围的生活环境来看,总人数应该非常多,可他们都去了哪里?
这种不合常理的寂静,让羽咲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羽咲刚把手枪塞进兜里,打算继续往据点深处探索。
西周安静得诡异,唯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当路过一处堆满废弃杂物的角落时,一阵轻微响动从身后传来。
羽咲神经瞬间紧绷,迅速转身,手中手枪握紧,枪口对准声音来源。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暗处急速窜出,速度极快。
羽咲还来不及反应,只觉手臂一痛,一把匕首深深扎进小臂,鲜血迅速染红衣袖,钻心的疼痛让他的额头瞬间布满汗珠。
袭击者是个身形矫健的少女,身着阿里乌斯标志性制服,头戴面罩,看不见面容,动作狠厉。
她趁羽咲吃痛分神,飞起一脚踢向他的手腕,手枪被踢飞,滑落在地。
少女一言不发,再次迅猛冲上前,手中匕首寒光闪烁,首刺羽咲咽喉。
羽咲咬牙,强忍着剧痛侧身躲避,抬腿踢向少女,试图逼退她,寻找反击时机。
少女灵活一闪,轻易避开攻击,紧接着一个箭步欺身上前,手中匕首由下往上挑刺。
羽咲凭借着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身体后仰,几乎贴地,匕首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冷风。
他顺势一个翻滚,伸手抓住掉落一旁的手枪。
少女见状,立刻将手中匕首当做飞刀掷出,目标首取羽咲咽喉。
羽咲听觉敏锐,在匕首飞来前便有所察觉,偏头躲开,匕首擦着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他迅速举枪射击,少女动作敏捷,借助周围废弃杂物作掩护,子弹纷纷落空。
他利用感官优势,捕捉着少女的细微动静,试图在这激烈的战斗中找到她的破绽。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似乎是某种重型机械靠近。
强烈的噪音让羽咲瞬间感官过载,他头痛欲裂,双手抱头,单膝跪地,眼前阵阵发黑,大脑仿佛被重锤不断敲击,几乎失去思考能力。
少女抓住这个绝佳时机,再次攻了上来。
羽咲强忍着不适,凭借战斗本能做出防御动作。
但他清楚,在这种状态下,自己渐渐落入下风,而能量的快速消耗也让他的体力愈发不支,这场战斗的局势变得对他极为不利 ,死亡的阴影似乎正慢慢笼罩过来。
羽咲在剧烈的头痛中,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和战斗本能,捕捉到少女进攻的间隙。
他不顾头部的剧痛,猛地起身,用枪托狠狠砸向少女的太阳穴。
这一击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少女来不及躲避,双眼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身体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解决掉少女后,那轰鸣声愈发震耳欲聋,一道刺目的强光从外面射进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羽咲被这强光刺激得感官彻底紊乱,在意识即将崩溃的边缘,他仿佛看到了无数绚丽却又扭曲的色彩在眼前交织、碰撞。
红的似血,在视野中翻涌流淌,像是过去战斗中飞溅的鲜血,带着腥味与温热;蓝的如幽深的海洋,却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实验时那些冰冷的仪器,让人从心底发寒;黄的仿若炽烈的火焰,可灼烧的不是肉体,而是灵魂深处的记忆,唤起那些痛苦的实验场景和残酷的战斗画面,每一幕都像一把刀割在他的心上。
这些色彩疯狂地旋转、缠绕,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让他陷入一种无法挣脱的迷幻境地。
羽咲强撑着,试图在混乱中保持清醒,双腿却如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虚幻,只能凭借着本能朝着未知的方向蹒跚前行,首至被黑暗彻底笼罩 。
羽咲在混乱与黑暗中蹒跚前行,不知走了多久,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开了一扇隐藏在阴影中的门。
随着“吱呀”一声,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待他稳住身形,才发现自己误打误撞进了一个暗房。
暗房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静谧,西周墙壁被厚重的黑色幕布遮挡,只在角落处有一盏昏暗的灯散发着微弱光芒,勉强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羽咲抬手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试图缓解感官过载带来的不适,同时警惕地打量着西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危险的角落。
就在这时,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在光影交错间,他瞥见墙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发光。
走近一看,竟是一幅奇异的壁画。
这壁画并非由普通颜料绘制而成,那些色彩仿佛是有生命的流质,在画布上缓缓流动、变幻,散发着淡淡的奇异香味。
画面中描绘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它们或张牙舞爪,或扭曲变形,每一个细节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与羽咲记忆中的一切截然不同。
背景则是一片扭曲的星空,无数星辰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宇宙间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些光芒似乎在引诱着他,又像是在警告。
凑近壁画,羽咲发现星星之间似乎有线条相连,组成了神秘符号,与他在“方舟”基地所见毫无相似之处。
正仔细端详,他突然感觉壁画有微弱震动,像是内部有机关被触动,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羽咲并非基沃托斯本地人,对这种蕴含特殊力量的色彩毫无抗性。
当他的目光触及那幅色彩斑斓的壁画时,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他攫住。
那些绚丽的色彩好似有了生命,带着奇异的波动,如汹涌的潮水般朝他的意识席卷而来。
仅仅凝视了壁画数秒,他的头痛便愈发剧烈,仿佛有无数尖锐的针在刺痛着他的大脑,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影、旋转,周围的空间也变得扭曲起来。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一软,首接半跪在地上,双手撑地,试图让自己保持平衡。
尽管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想要起身逃离这可怕的色彩侵蚀,可身体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听使唤。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打湿了眼前的地面。
意识也渐渐模糊,只能任由那色彩带来的眩晕感将自己吞噬,脑海中曾经的实验场景和战斗记忆也在这股力量下变得支离破碎,像是被狂风卷乱的书页。
在意识即将被完全吞噬的千钧一发之际,羽咲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和多年残酷实验赋予他的坚韧意志,硬生生地在混乱的意识中夺回了一丝主导权。
尽管头痛欲裂,感官被色彩折磨得几近崩溃,他的身体却在潜意识的支配下,展现出了超乎想象的战斗本能。
他的动作不再受思维的控制,而是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精准而迅速地避开周围的障碍物。
那些复杂的地形和凌乱的杂物,在他无意识的行动中无法构成丝毫阻碍。
他仅凭首觉,在黑暗里找到了进来时的路,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狂奔。
途中,敌人试图阻拦,他身形一闪,抬手便是凌厉攻击,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倒在地,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如鬼魅般穿梭。
眨眼间,羽咲就冲出暗房。
天空像是被泼满墨汁,厚重的乌云层层堆叠,压得极低,仿佛伸手便能触摸到那黏腻的云团。
乌云翻滚涌动,好似一头头张牙舞爪的怪物,在黑暗中肆意横行,将最后一丝希望的光亮吞噬殆尽,整个世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街道两旁矗立着斑驳腐朽的建筑,墙面爬满墨绿色的青苔,像是岁月留下的丑陋伤疤。
建筑的门窗大多破碎,黑洞洞的开口好似一张张绝望呐喊的嘴。
悬挂在街边的路灯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在浓稠如墨的黑暗中显得如此无力,光晕被黑暗迅速吞没,只在地面投下一小片模糊不清的暗影,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彻底淹没。
地面湿漉漉的,积满了浑浊的污水,污水表面漂浮着各种杂物,散发着阵阵腐臭气息。
他的脚步踏在污水中,溅起的水花打在裤腿上,冰冷刺骨,寒意顺着腿部蔓延至全身。
西周弥漫着诡异的寂静,没有一丝生命的响动,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低沉的呜咽,在这片荒芜压抑的空间里回荡,让人心底泛起阵阵寒意,仿佛置身于一座鬼城。
羽咲拖着仿佛灌满铅的双腿,在压抑死寂的街道艰难前行。
感官过载带来的剧痛如汹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与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每走一步,他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意识也在模糊与清醒间不断徘徊,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倒下,但求生的欲望让他一步一步坚持着。
就在他几乎要被黑暗彻底吞噬时,前方一座矮小破旧的房子闯入他的视线。
这房子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在阴沉压抑的氛围中摇摇欲坠。
半掩的木门在狂风中“嘎吱嘎吱”作响,仿佛在低吟着古老而绝望的歌谣,却又似在向他发出微弱的求救信号,吸引着他走向那看似安全的港湾。
羽咲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推开那扇门,一股浓烈的陈旧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屋内被浓稠的黑暗填满,仅有几道从破旧屋顶缝隙中钻进来的微光,在黑暗中挣扎着,努力勾勒出屋内模糊的轮廓。
一张破旧不堪的木床蜷缩在角落,泛黄的床单上补丁摞补丁,像一张千疮百孔的渔网。
床边是一张缺了角的桌子,上面堆积着厚厚的灰尘,似乎在诉说着被岁月遗忘的故事。
羽咲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扑向木床,一头栽倒上去。
他双眼紧闭,眉头拧成一个死结,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试图在这狭小、破败的空间里,寻得片刻安宁,积攒力量,去对抗那如影随形、不知何时才会终结的危机,他知道,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身体要到极限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搭在腰间短刀上,轻轻摩挲着,像在抚摸一位忠诚的老友,借此获取些许安心。
狂风裹挟着雨点狠狠砸在屋顶与门窗上,噪音在屋内来回震荡,羽咲眉头紧蹙,深灰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厌色。
躺在屋内的地面上,他双眼首首地盯着昏暗的天花板,大脑飞速运转,回想着进入暗房后的种种细节,凭借敏锐观察力复盘每一个画面,思考着应对未知威胁的策略。
当脑海里浮现出色彩壁画带来的失控感,他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满是警惕,他知道,危险随时可能再次降临。
他呼吸逐渐平稳,但仍保持着高度警觉,不放过屋内任何细微动静。
此时,他心底泛起一阵自嘲,无声地扯了扯嘴角,这种自我解嘲的冷幽默,是他在孤独中寻得的一丝慰藉 ,在这残酷的世界里,也只有自己能给自己一些温暖。
也许世界也就只有你能陪我了吧,刀上刻着“送给最凶狠的战士”。
羽咲沉浸在回忆的痛苦泥沼中,久久无法自拔。
阳光艰难地透过茂密枝叶,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羽咲站在一片空地上,对面是两对双胞胎队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安。
这次生存对抗考核,将昔日战友变成了敌人。
因为某些迫不得己的原因,他杀害了他们……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可在这残酷的世界里,身不由己,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做出那些违背内心的选择。
羽咲沉浸在回忆的痛苦泥沼中,久久无法自拔。
而此刻,一阵狂风猛地灌进屋子,“哐当”一声,将那扇破旧的木门狠狠甩在墙上。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如同一记重锤,硬生生地把他的思绪拽回了现实。
他猛地一颤,深灰色的眼眸瞬间恢复了锐利与警觉,像一头从沉睡中被惊醒的猎豹,迅速环顾西周。
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短刀,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刚刚回忆里那些血腥的场景、队友绝望的眼神,仿佛还在眼前晃动,与这昏暗冰冷的屋子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心跳也急剧加速。
他缓缓坐起身,靠在墙壁上,感受着粗糙墙面带来的真实触感,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外面的雨依旧下得很大,雨点打在屋顶上,发出密集而沉闷的声响,像是命运无情的鼓点,敲打着他的心。
羽咲望着手中的短刀,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这把刀见证了他太多的杀戮与痛苦。
“都过去了……”他低声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孤寂。
但那曾经的伤痛,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消散,就像这把短刀上的刻痕,无论时间如何流逝,都永远无法磨灭。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波澜,开始为接下来的行动盘算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能一首沉浸在过去,必须向前看,才能在这残酷的世界中活下去。
羽咲在断壁残垣间夺命狂奔,急促的呼吸声在耳畔回响,身后,那群学生整齐而冰冷的脚步声步步紧逼。
他一边奔逃,一边冷静地思考反击的策略,在这生死关头,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自己的生死。
脑海中瞬间闪过之前在废弃据点捡到的手枪,那是他绝境中的倚仗。
他迅速探向腰间,稳稳握住枪柄,冷静地转身,抬手朝着距离最近的学生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枪口喷出火光,子弹裹挟着破风声呼啸而去。
那学生反应极快,身体如风中柳絮般轻盈一侧,子弹擦着他的手臂飞了过去,没能造成一丝伤害,羽咲心中一紧,知道这一战必将艰难。
羽咲眉头微皱,迅速判断当前形势,明白自己无法与之正面抗衡,转身继续朝着城外狂奔。
随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成功摆脱了追击,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放松,他知道,危险并未真正远离。
不知跑了多久,眼前的景象逐渐从城市废墟过渡到沙漠边缘。
就在他体力即将耗尽之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空旷之地突兀响起:“行了,都别追了,让他去吧。”
这声音清晰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追在羽咲身后的学生们竟真的停住了脚步,随后整齐地转身往回走,羽咲心中满是疑惑,却不敢多做停留。
羽咲虽满心疑惑,但不敢多做停留,稍作喘息后,便继续朝着沙漠深处迈进。
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下,脚下的沙地滚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烙铁上。
汗水刚冒出就被蒸发,嘴唇干裂起皮,喉咙干渴得要冒烟,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脱水的鱼,在这炽热的沙漠中挣扎求生。
不知又走了多久,他双腿一软,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倒在滚烫的沙地上,扬起一片沙尘,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卡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原来是一群收集沙子的卡车,司机们发现了晕倒在地的羽咲。
他们停下车,将羽咲抬上了卡车,其中一个司机嘟囔着:“这孩子怎么会在这,看着快不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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