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着咸腥气穿过老城区的窄巷,将“德馨园”别墅门前的白幡吹得猎猎作响。
高飞蹲在欧式雕花铁门前,指尖捻起一撮暗红色砂砾。
朱砂的颗粒在阳光下泛着诡异光泽,与他记忆里那份泛黄的档案照片逐渐重合。
"师父当年收集的物证里..."他下意识摸向胸前口袋,却在触到警徽时猛然惊醒。
二十年过去,那个总是叼着卷烟教他拓脚印的男人,早已变成烈士陵园里一方冰冷石碑。
"高队!
"实习生小赵气喘吁吁跑来,"沈老师让您去二楼露台。
"穿过挂满挽联的客厅时,高飞注意到供桌上那束黑色曼陀罗。
花瓣边缘凝结着暗红血珠般的液体,在满室素缟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摸出手机拍照,镜头却捕捉到供桌后方遗像的异常——胡姬印的嘴角似乎比三天前看到时多出几分弧度。
二楼露台飘来若有若无的铃铛声。
沈欣正俯身观察死者最后倒卧的位置,马尾辫随海风扬起又落下。
她手中的紫外线灯扫过柚木地板,突然在某处停顿:"麻烦关下百叶窗。
"当最后一丝天光被隔绝,地板上赫然显现出荧光标记。
三个扭曲的同心圆,中央交叉着两道锯齿状裂痕,像极了被利爪撕开的海漩涡。
"死亡讯息?
"高飞戴上手套蹲下身。
"更准确地说,是未完成的死亡讯息。
"沈欣将灯源调整到45度角,荧光图案边缘立刻浮现出半枚带血的指纹,"死者用右手食指蘸着唾液书写,中途突然气绝。
看这里——"她指向图案右侧的拖拽痕迹:"心脏骤停前最后一刻,手指还在试图往西南方向延伸。
"高飞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落地窗外正对着老码头废弃的灯塔。
阴云在海平线积聚,将那座红白相间的建筑压成剪影。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灯塔顶端有抹红色一晃而过。
"死因确定了吗?
""表面看是急性心肌梗死。
"沈欣关掉紫外线灯,从物证袋里抽出初步尸检报告,"但法医在死者指甲缝里发现了超量的地高辛成分,而且..."她忽然压低声音,"死者的面部肌肉呈现异常痉挛,这种特殊表情我在父亲办理的1998年连环投毒案档案里见过。
"百叶窗缝隙漏进的光束恰好打在她侧脸,高飞这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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