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市,地安县,夜色下街道上零散的行人来去匆匆,昏暗的橙色灯光下,每个人神情都显得比较紧绷。
隐隐约约能从大部分人的眸子里看到一股警惕。
这几天是怎么了,宁子木站在窗前,暗暗的想着。
回想着早间新闻播放的消息,眉头紧锁。
作为一个21世纪的大好青年,他和那些在校大学生不一样,己经出来摸爬滚打了三西年,让他对于这个社会的残酷己经有所了解了。
对于目前在县城一家餐馆做服务员的工作,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老板的为人还可以,也能按时发工资,在这个外部环境奇差,内部经济也稍显的萧条的大环境下,己经很不错了。
但是就在昨天,他失业了。
到现在他还记得老板跟他说的话。
子木啊,听我一句话,这个世界己经不太平了,能往大城市发展,就尽量去大城市吧,现在不比以前了,小地方越来越危险了。
我也得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可惜,他最终还是不得不拒绝了老板的好意。
因为他所熟悉所熟知的所有的人都在这个小县城。
华北市对于他这样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年轻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去处,毕竟现在己经不是20年前了,那个时候的社会繁荣与包容他也听说过,不会有饿死的人。
但是现在么,死个把人己经不会受到新闻的关注了,因为太稀松平常。
至于老板所说的危险,他也有听说过,一些生活在偏远地区人,会在一夜之间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在夜晚突然袭击身边的人。
引起的社会恐慌曾经在网上轰动了一时,只是后续慢慢就销声匿迹了,有人说是军队处理了这件事,也有人说是上面把这些千奇百怪的消息都压了下去。
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就不是他宁子木这样的社会底层人员能知道了。
他只知道今天的地安县有股不寻常的味道,所以他打算休息几天再去找下一份工作。
“叭叭叭~~”宁静的街道传来刺耳的喇叭声,一辆辆绿色外壳的高大车辆驶进了街道,准备休息的宁子木一愣。
“这是…军车?”
喃喃自语着,宁子木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了,这个小县城周边可没有什么常驻的军队。
地安县也不是处于军用通道上的小县城,这里很偏,偏到什么程度呢它虽然属于华北市,可当年差点就划入了隔壁的临江市,全县百分之九十的是丘陵山区,进出县城的就只有一条省道,闭塞贫穷但也因此比较安宁,用一句很颓废的话来说,就是很适合养老。
所以宁子木心中很清楚,这绝对不可能是路过的军队。
刚刚他也仔细数了一下,除停留在十字路口的两辆军车,过去了差不多三十辆运兵车,这是一个营的编制。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宁子木掏出正在响铃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备注的贱鱼两字,接通了电话。
“木头木头,你总算接电话了,你看到没,来了好多军车,你说我们这儿是不是要打仗了”宁子木等到电话里消停了才放到了耳边。
赵小鱼,看起来面孔不够成熟的青年,餐馆的同事兼发小,从名字看文文雅雅,但其实是个大嗓门,小声说话的时候又给人一股贱贱的感觉,在宁子木这里就有了贱鱼这个绰号。
“打个头,我们这儿能打仗,国家早乱了,我们这儿可是国家腹部的腹部,懂”说完,宁子木不放心的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一点应该没错,今天晚上不要出门了,睡觉的时候,你自己要把门锁好。”
“哦哦,你说的也是,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我听说你拒绝了老板抛的橄榄枝,这可太浪费了,不就是过去之后,要和老板的女儿谈恋爱吗,那丰腴的身材,那娇嫩的皮肤,虽然长的寒碜了一点,但好生养呀,我可知道,这次去华北市的机会,可是她跟他父亲提出来的,我都没这个机会……”“停,滚滚滚,想去你自己去”听着电话里贱里贱气的声音,宁子木满头黑线,顺手挂了电话。
看了一眼,窗外在十字路口开始交通管制在搬运着什么东西的十几名军人,宁子木回到了床上躺下,心里的不安,让他首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进入浅眠。
…………………………………………………………雾,好大的雾。
冷,好冷。
这里是哪儿,为什么都是雾,为什么这么冷。
不行了,不能这么下去了,我要跑起来,我要跑出去。
快!
跑起来!
不能停,不能停。
轰~~~~这是哪儿来的雷声,在哪儿半夜里,一道身影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一层薄薄而透亮的白雾从黑影的头顶一闪而逝。
“这是……做梦?”
宁子木粗喘着气,看着昏暗的房间。
刚才那个梦太真实了,就好像他真站在那片看不到边际的寒冷白雾之中。
怎么都跑不出来。
感受着全身湿透的睡衣,宁子木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睡意一下去了大半。
“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雷鸣般的枪响,在夜空中炸响。
宁子木一愣,飞快的跑到了窗口,下一刻血腥的场面映入眼帘。
只见十字路口,己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垒砌起了一圈掩体工事,工事里军人全副武装,工事周围己经躺了十几具尸体了,街道的各个阴影角落里,还有更多的人影,在快速的冲向掩体工事。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宁子木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从阴影里冲出来的人很不正常,因为那不是人走路的姿势,反而有点像几十年前老电影中,丧尸奔跑的感觉。
正常人,看到对面有枪都不会冲上去送死。
“这是怎么了?”
宁子木,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血腥死亡,枪声,脑袋爆裂的声音,对于他来说刺激都太大了一点。
不是没见过死人,而是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面。
“嘭嘭嘭”没等宁子木冷静下来,狂暴的砸门声爆响,下一刻,身后粗制的防盗门,就破开了一个洞口,一只青色的手臂,钻了进来。
接下来又是一只手臂。
双臂猛的一撕,洞口扩大。
一个头颅就钻了进来。
依稀看得出来是一个半秃的中年男人,只是现在己经不能用人去形容他了,脖子和脑袋上青筋暴起,整个人从头到能看到的胸部都是铁青色,最显眼的是那一双看不见双瞳的血色双眼,没有一丝理智可言。
这是他对门的邻居。
头颅的主人,在看到宁子木以后,整个身子更加狂暴了起来,想要从门洞上硬挤进来。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还不知道让这个一看就不正常的人挤进来会发生什么事。
从最开始的惊愕过后,宁子木从飞快的从床下拿出了一根金属管,那是一根高质量的甩棍,在不能携带管制刀具的情况下,这是他能搞到的最好的防身武器了。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用它防身却是用在生死存亡的现在。
冲到门前,宁子木一手把铁架床堵在了门口,防止对方快速的破门而入,并避开对方的双臂,手中的甩棍趁着对方行动被防盗门限制,狠狠的砸在了青色的脑袋之上。
“嘭”骨头开裂的声音响起,红白色的事物,慢慢从青色的脑袋裂缝里流了出来,青色的人影,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身子卡在门里抽搐了几下,慢慢没了动静。
同时,一缕白雾流光从死去的尸体上浮起,在宁子木惊愕的眼神中瞬间钻进了他的脑袋,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
不等宁子木反应过来,一股犹如枯木逢春的舒爽感在宁子木的脑海炸开,舒服的闷哼了一声,再次睁开眼的宁子木,感觉自己竟然能看到身后的窗户,能清晰立体的感受到房间里的一切。
这时候他才发现,从刚刚噩梦中惊醒到杀死眼前奇怪的人,房间的灯其实是没开的,但他却清晰的能看清所有。
甚至他面前的铁架床,平常至少要三个人抬的重量,刚刚却被他一只手拧了过来堵在了门口。
“我这是在做梦吗?”
不对,看着手中断裂的甩棍以及残留在胳膊和手腕中的疼痛感,宁子木冷吸了一口凉气,那是砸死眼前怪物的反震回来的力道扭伤了手腕,做梦可不会有疼痛感。
“也就是说,这是现实,这是我的力量,超能力,还是说觉醒的能力?”
宁子木口中喃喃自语,眼神却越来越亮,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一根一根的慢慢崩断,窗外的火光,迸射在他的侧脸上与他另一半陷入黑暗的脸形成了一条分界线,线这边祥和平静,线那边却有一股让人心悸的狰狞气息弥漫而出,相同的是那双透亮的眸子,仿佛晕开了一般,一股神秘的韵味暗自生出,让人一眼难忘。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