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吸血二十年后，我亮出黑卡

1.这卡里真的就只剩下三十块了！我紧紧的攥着那一张磨损很严重的银行卡，一边往后退，

一边说道。后背“砰”的一下撞在了冰凉的防盗门上面。这时候，

继父猛地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震的玻璃杯子都跟着跳了一下。

“你弟弟明天就要去他丈母娘家下聘礼了，你现在跟我说没有钱？

”他指着我说道：烟灰缸里面横七竖八的插着十几根烟头，看着就让人心烦，

就像我现在这心情一样。突然，母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膝盖“咚”的一声撞在地面上，疼得她直呲牙咧嘴。她一边扯着我的裤腿，

一边哭着喊道：“闺女啊，你就当妈求你了，去把公积金取出来吧！

你就忍心看着小斌打光棍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指甲掐着我的大腿，其实去年的时候，

她让我贷款给弟弟买车的时候，也是这个姿势，也是这个态度。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里的，

那一张烫金的彩票存根，汗湿的手指在上面留下一道水痕。三天前的那一个暴雨夜，

便利店的小哥追出来塞给我的快递文件袋，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我，床头柜的最下面。“好，

我转。”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都变的沙哑了。弟弟立刻把收款码怼到我面前，

上个月他也是这个样子，拿走了我的全部季度奖金。母亲也赶紧爬起来，

拍打着膝盖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手机“叮”的一声响，

家庭群里跳出来一条转账截图。继父瞥了一眼屏幕，笑着说道：“早这么痛快多好，

非要演一场苦情戏。”他抬脚直接把，外卖盒踢到我脚边，“喏，给你留的，虾饺都凉了，

快吃吧。”我蹲下身捡起塑料袋，油渍在透明的包装上，晕开了一朵花。去年的除夕，

他们围着满桌子的海鲜大餐，看着我在厨房，煮速冻水饺吃的画面，突然在我眼前闪过。

“姐，你不会是设置了24小时延迟到账的吧？”弟弟突然过来抢过我的手机。

我任由他翻看着转账记录，手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他当然查不出什么异常，

毕竟这次是用的中奖后，新办的一张银行卡。凌晨两点钟，月光冰冷地洒在阳台上，

楼下垃圾桶旁边，蜷着一只三花猫，它和我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银行的APP弹出一条到账提醒：税后八千四百万。第二天一大早，

家庭群里面就炸开了锅……三十万准时到账的截图被弟弟刷了满屏的烟花表情，

亲戚们的恭维像潮水般的涌来。姨妈还发了一条语音说道：“小斌啊，你媳妇真是有福气，

不像某些赔钱货，二十八了还嫁不出去。”我按下语音转文字，然后截图保存。

打开昨天晚上新注册的微博账号，把这近二十年来所有的转账记录都打包上传。

置顶的评论写着：“原来亲情真的可以精确到小数点的后两位。”手机开始疯狂震动的时候，

我正在房产中介签着合同。弟弟的未接来电很快就堆到了99+，

最新的一条语音消息带着哭腔说道：“姐你快回来吧！妈都被气得心脏病犯了！

”我来到医院，推开病房门的一瞬间，监测仪平稳的滴滴声格外的刺耳。

母亲的眼皮颤动了两下，突然捂着胸口就开始抽搐，

断续续的说道：“妈...妈快不行了...除非...”她枯瘦的手指在空中胡乱的抓挠，

手腕上还戴着昨天新买的大金镯子。“除非我把微博删了？”我按下手机播放键，

播放的昨天半夜，监控录像里显示，母亲正在往护士手里塞着红包，

边塞边说道：“我闺女来了以后，记得把心电图弄的乱一点。

”监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声，不过这次是真的，母亲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我看着闻声赶来的医生护士把她推进了急救室，转身对正缩在墙角的弟弟晃了晃手机，

说道：“你猜这次急救费够买几个金镯子的？”公证处的空调开得很足，

我摩挲着新鲜出炉的公证书。继父的签名歪歪扭扭地爬在断绝关系声明上面，

像一条被踩死的蜈蚣。他们当然没有细看附加条款，

那一笔“救命钱”实际上是预付的赡养费，从此两清。三个月后别墅的乔迁宴，

我站在露台上俯瞰城市的灯火。

微信突然弹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是老房子焦黑的断壁残垣，

配文是催债公司的恐吓信息。我抿了一口香槟，任由手机滑进了泳池，

气泡咕嘟咕嘟的吞没了，最后的一点星光。2.手机在我裤兜里震得腿麻酥酥的，

我蹲在老房子的楼梯间数着烟头。第七根烟蒂上面还留着口红印，

是昨天继父给我介绍的对象抽的。那个秃顶的男人，盯着我胸口看的眼神，

现在我想起来还感觉恶心。“死丫头给我滚出来！”防盗门被踹得哐哐响。

弟弟的声音带着酒气，说道：“给了三十万就想跑？妈到现在还躺在医院呢！

”我摸着彩票的存根往楼上退。顶楼铁门生锈的铰链声特别的刺耳，

惊飞了在垃圾堆旁边找食的野猫。上次躲避催债的人上来还是三年前，那个时候弟弟刚把，

他买手机的分期账单塞给我。微信里突然弹出一条语音，

点开就是姨妈尖着嗓子说道：“小斌的媳妇看上一个金镯子要加钱！你再打五万过来！

”背景音里面，还能听见我妈中气十足的骂声：说什么“白眼狼要遭雷劈什么的”。

我直接发了一条语音过去，说道：“行啊，让弟妹亲自来找我。”手指有点抖，

差点把彩票的存根掉进下水道里。楼下传来啤酒瓶砸碎的声音，

弟弟又喊道：“你有种就永远别回这个家！”其实我早就不想回去了，上次半夜加班回来，

就发现他们把我的床垫子扔了，说要给未来的孙子腾地方放玩具。

那天我蜷在飘窗上睡了一夜，硌得腰到现在都还疼。手机突然叮咚一声，特别关心的提示音。

点开微博就看见刚发的转账记录已经转了两千多次，热评第一写着：“姐妹快跑吧！

这家人的吃相太难看了！”我缩在墙角一条条的翻着评论，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屏幕上。

天快亮的时候，家庭群里面突然弹出来一个红包。点开是六毛六，

紧接着就蹦出我妈的消息：“闺女，现在妈想通了，咱们中午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吧。

”配图是煤气灶上炖着的鸡汤，锅里飘着的那一层油花我认识，

是楼下超市九块九的速食汤包。我手里攥着新买的录音笔下楼，

钥匙刚插进锁眼就听见屋里面在吵。“等一会她进门后你就摔杯子！

”继父压着嗓子说道：“拍一条视频发亲戚群里面，就说她不孝。

”门开的时候鸡汤味扑面而来，我妈眼睛红得就跟哭过似的。

她上来就拉着我手说道：“妈给你盛碗鸡汤……”我快速的躲开了，

她指甲上面还沾着昨天做美甲时掉的亮片。弟弟突然就把碗摔在地上，热汤溅到我脚背上。

他举着手机镜头就怼过来说道：“大家都来看看啊！我姐有钱都不给妈治病！

”我低头就看见瓷砖缝里卡着一根烟头，是继父经常抽的便宜货。手机突然疯狂的震动，

微博私信里跳出来一条视频。点开是昨天医院的监控，我妈正在往护士兜里塞着红包，

嘴里还说着：“等会儿我闺女来了以前，

你就说我现在要做心脏搭桥……”我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

视频里的“心脏搭桥”这四个字听得清清楚楚。我妈举着汤勺的手僵在半空中，

鸡汤滴滴答答的掉在，她新买的绣花拖鞋上面。“要么现在就签协议，

要么我现在就发家族群里。”我掏出早就打印好的文件，弟弟冲过来就要抢，

我快速往后一闪，他直接把餐桌撞翻了。那锅假的鸡汤全部泼在我继父的裤裆上，

烫得他嗷嗷直叫。最后他们还是按了手印，印泥是我刚从十元店买的，颜色就像干了的血。

我妈边按边骂道：“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把你扔进福利院！”我冷笑一声说道：“是啊，

那样你们就骗不到我的助学贷款了。”走出单元门的时候，隔壁的王奶奶正在晒太阳。

她眯着眼睛说道：“丫头还搬出去的好啊，你妈昨天还在跟别人炫耀，

说要拿你的钱去买大别墅呢。”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背包里面装着刚办好的新银行卡，

余额足够买下这个小区。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说是老房子被抵押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六楼的窗户，弟弟正趴在窗边瞪着我。他肯定还不知道，那三十万的转账，

是设置了24小时撤回的，现在也该到退款的时候了。实际上，我心里还是有一点紧张的，

毕竟这事闹得这么大，但看着他们那一副贪婪又无耻的样子，我突然就感觉没什么好怕的。

3.退款短信响起的时候，我正在房产局里按手印呢。手机在裤兜里一个劲地震动，

我接起来后，就听到弟弟在那边怒吼道：“钱呢！三十万块钱怎么就退回去了！

”他那嗓子都喊劈了，背景音里面还有我妈拍桌子的动静，“哐哐”的，就跟拆房子一样。

我把购房合同“啪”地一下拍在柜台上，慢悠悠地说道：“哦，转账设置了撤回，

忘记告诉你们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玻璃的破碎声，估计是我弟弟又把手机给砸了。

中介小哥缩着脖子偷看我，我冲他笑了笑说道：“没事，家里正闹耗子呢。”刚出大门，

家族群里消息就炸锅了。二舅发了一条六十秒的语音，点开全部都是骂我黑心肝的。

我直接甩了一张截图进去，是去年他们逼我贷款的时候按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