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从乡下收完古董回来时,天色己经暗了下来。
他开着自己那辆二手面包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车后堆满了这次收来的"战利品"——几个老式樟木箱、一套残缺的青花瓷茶具,还有一面他特别中意的铜镜。
"这趟真是赚到了,"林默拍了拍方向盘,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那老太太根本不知道自己家里有什么宝贝。
"车子颠簸了一下,后座传来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林默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那面铜镜在暮色中泛着幽幽的光。
镜框上雕刻着精美的缠枝花纹,虽然有些氧化发黑,但做工之精细是他这些年见过的最好的。
"至少是清代的东西,"林默自言自语,"转手至少能卖五位数。
"山路越来越暗,车灯照在前方的路面上,像两把摇晃的利剑。
不知为什么,林默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座盯着他。
他猛地回头,却只看到那面铜镜静静地躺在杂物中间,镜面朝下。
"见鬼了..."林默嘟囔着,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回到城里己经晚上九点多。
林默的古董店开在老城区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店面不大,但在这行里小有名气。
他把车停在店后的小院里,开始一件件往仓库里搬今天收来的东西。
当他拿起那面铜镜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指尖窜上来,让他差点松手。
铜镜比他想象的要沉得多,镜面异常冰冷,就像刚从冰窖里取出来一样。
"奇怪..."林默皱眉,把铜镜翻过来,借着仓库的灯光仔细端详。
镜面出奇地清晰,几乎没有氧化的痕迹。
林默看到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下方挂着疲惫的黑眼圈。
他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突然,镜中的影像似乎延迟了半秒才跟着动作。
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眨了眨眼,再次看向镜子,这次一切正常。
"一定是太累了。
"他摇摇头,把铜镜放在仓库的架子上,准备明天再仔细清理。
那晚,林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前正是那面铜镜。
镜中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
女人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却红得滴血。
她缓缓抬起手,五指张开贴在镜面上,似乎想要穿透镜面抓住什么。
林默想逃,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女人的嘴开始蠕动,像是在说话,但没有声音。
她的眼睛——那双黑洞般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林默。
突然,镜面如同水面般波动起来,女人的手竟然真的穿过了镜面!
苍白的手指离林默的脸越来越近,他甚至可以闻到一股腐朽的气味..."啊!
"林默猛地坐起,浑身冷汗。
窗外,天刚蒙蒙亮。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向床头的闹钟——凌晨4:44。
这个数字让他心里一阵不舒服。
林默下床倒了杯水,手还在微微发抖。
"只是个噩梦..."他安慰自己,但那个红衣女人的形象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接下来的几天,林默一首忙于处理新收来的古董。
那面铜镜被他放在卧室的梳妆台上,准备有空时再研究。
奇怪的是,自从铜镜进了家门,林默每晚都会做噩梦,而且每次醒来都是4:44分。
更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开始掉头发,梳子上总是缠着一大把。
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面色发青,活像个瘾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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