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灵羽姑娘神色庄重:“先祖当时曾把秘密分散给多位守护人,但时日久远,世代更替,遂至散落。
我亦无确切线索。
宗祠世代传承一偈语,未知其意,或可相助。”
言罢,随着一声清鸣,化作一只巨大的金色凤凰破空而去,就此别过,唯留偈语余音袅袅:林泉难守,风雨可寻。
苍生执念,九幽煞心。
双玉双珠,阴阳祭锁。
葬花锄妄,浑天觅真。
雪压金簪,窖藏机心。
浮生若梦,太虚成真。
乾坤倒转,河洛为凭。
白骨为笺,忘姓为匙。
第一回:宝玉求游惹波折,黛玉嗔怒锁心门简述:宝玉三番求游姑苏为黛玉祈福,贾母终允并命其携黛玉同行。
宝玉兴冲冲告知黛玉,却因未提前提及黛玉而同游遭误解,黛玉闭门三日。
贾政得知宝玉逃学欲加责罚,贾母护孙并延期出游。
宝玉跪求黛玉原谅,以亲手绣制的香囊表真心,终得和解。
第一节:黛玉伤秋,宝玉求游金风飒飒卷湘帘,木叶萧萧乱画檐。
愁绪暗随鸿雁远,秋心己渡暮云纤。
话说荣国府内,金风乍起,木叶纷扬,恰似那翩跹蝶舞,却又带着几分萧索之意。
林黛玉这几日情思缱绻,仿若柔丝绕指,愈缠愈紧,眉间心上,皆是化不开的愁绪。
这满目萧瑟秋景,触动了她身世飘零之感;而她与宝玉间那欲语还休、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更添了几分怅惘。
府内更是烦事不断,日甚一日。
宝玉瞧着黛玉恹恹模样,心疼得仿若利刃穿心,满心只想着法儿逗她开怀,以解那眉间愁结。
宝玉在贾母跟前言说听闻姑苏秋日别有一番韵味,想去游历一番,也好带回些稀罕物什,给长辈与姐姐们添些趣儿。
贾母叮嘱宝玉:“仔细你老子盯你读书。”
自是不准。
过了几个月,宝玉又说要去姑苏为老太太请那贝叶经来,贾母见他言辞恳切,又思忖出去散散心于他有益,但考虑到宝玉准备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又是不准。
又过了几个月,惊蛰刚过,一日,瞅着贾母心情畅快,宝玉忙趋步上前,软语恳求,说要给姑母扫墓,贾母一听,想起了最心疼的女儿贾敏,哭了一番,便微微颔首应许。
贾母又叮嘱带上黛玉一起回老家扫墓尽孝。
宝玉连忙前去准备。
临行,贾母叮嘱多带些得力仆役,诸事照料周全,莫要出了差池,临了还特意叮嘱其到寒山寺求一卷《妙法莲华经》至金陵大报恩寺代为还愿。
第二节:潇湘误会,雀裘生嗔宝玉得了准信,满心欢喜回园子收拾行囊。
过潇湘馆,见黛玉。
菱花镜里损芳姿,独对寒塘欲语迟。
一片秋心何处寄,残荷听雨忆当时。
黛玉临窗静静坐着,对着窗外残荷怔怔出神,仿若将满心的怅惘都寄予那残败之景。
菱花镜里映出她一张芙蓉面,眉尖若蹙非蹙,恰似含烟笼雾的春山;目含秋水微波,流转间尽是情思,比那画上捧心西子还多三分愁态。
宝玉轻咳一声,打破这静谧,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说道:“好妹妹,我明日往姑苏去,特来讨你个示下。
听闻寒山寺的贝叶经最是灵验,那经叶承载着千古佛缘,智慧深藏,我替你请一卷来可好?
也好让妹妹时常诵读,寻些心灵慰藉。”
黛玉仿若未闻,只将手中那方素绢轻轻绞作一团,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嗔意,悠悠开口道:“二爷这话说岔了,那等热闹地界,怕不是早把什么贝叶经、菩提树抛在脑后。
前儿还说要寻什么虎丘泥人给宝姐姐解闷...”话未说完,忽觉肩头一暖,原是宝玉将雀金裘解下,小心翼翼地与她披了。
正所谓:多情偏惹泪偷垂,雀裘犹带少年痴。
沉香暗度柔肠转,半是矜持半是悲。
黛玉柳眉微蹙,星目含嗔,素手一扬,将那雀金裘扯下,仿若抛掷一件惹厌之物,随手丢与宝玉,朱唇轻启,语含薄怒:“宝二爷,您这雀金裘还是留着自个儿路上御寒罢。
依我看,那姑苏的热闹景致、新奇耍物,才是您心心念念的,至于这贝叶经,怕只是顺口一提,哄我罢了。
您心里头,哪还能顾得上我这孤苦伶仃、体弱多病之人?”
言罢,侧身转头,以袖掩面,似是强抑着满腔的委屈与酸涩,另一只手则虚虚抬起,作势要将宝玉赶出门去,那柔弱模样,恰似雨中残荷,惹人怜惜。
宝玉被这一番举动与言语惊得呆立当场,手中的雀金裘险些滑落于地。
他满脸皆是惶惑与焦急,忙跨前一步,期期艾艾道:“好妹妹,这是从何说起?
我不过是一心想着,那寒山寺的贝叶经灵验非常,能为妹妹祈福消灾,才巴巴地要去求来,怎就惹得妹妹这般生气?
好妹妹,你倒是同我说说,我究竟错在何处了?”
然而,黛玉仿若未闻,背转身去,肩头微微耸动,似在无声饮泣。
宝玉无奈,只得一步三叹,满心失落,脚步踉跄地悻悻出门。
甫至门外,恰遇紫鹃。
紫鹃瞅着宝玉那副失魂落魄、无辜茫然的模样,不禁轻轻摇头,幽幽叹道:“我的宝二爷哟,您这一来,可真真搅得姑娘心绪大乱。
姑娘前儿还安安静静地在房里调养身子、读书解闷,您这又说了哪些妖魔鬼怪,还是平地里起了惊雷?
这可如何是好哟!”
宝玉听得一头雾水,满心焦急,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带着满心的怅惘与疑惑,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黯然离去。
一连三日,宝玉每日都怀着一线希望,早早来到潇湘馆前,巴望着能与黛玉见上一面,解开这莫名的误会,重续往日的情谊。
可每一回,都只能对着那紧闭的院门,吃了闭门羹。
他在门外久久伫立,时而抬手欲叩门,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门板时,却又犹豫着缓缓收回;时而伸长脖颈,试图透过门缝窥探屋内的动静,可除了一片死寂,什么也听不到。
宝玉满心无奈,只得吩咐茗烟推迟启程。
回到房中,他茶饭不思,整个人像是丢了魂魄一般。
时而呆坐在榻上,目光呆滞地望向虚空,脑海中走马灯似的不断回想着与黛玉相处的桩桩件件,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自己究竟是何处犯错,惹得黛玉如此绝情;时而又烦躁地在房内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的,妹妹为何就不理我了呢?”
第三节:贾政动怒,贾母解围这日,贾政公干归来,顺路前往家塾探视。
听闻宝玉竟己有三日未曾前来上学,贾政顿时怒从心生,怒声骂道:“这逆子,平日里就顽劣异常,不思进取,如今竟连学都荒废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当即命人速速将宝玉传唤至书房问话。
宝玉得知父亲传唤,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顿感大祸临头。
他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来到书房。
刚一踏入房门,便见贾政黑沉着脸,端坐在主位之上,身旁的小厮手持戒尺,满脸肃杀之气。
宝玉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垂得极低,大气都不敢出,只觉一颗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贾政见他这副怯懦模样,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具被震得叮当作响。
他怒声叱骂道:“你这孽障,不好好读书,整日只知道在府里闲逛嬉闹,究竟想干什么?
今日若不严加惩戒,你怕是俞加无法无天!”
言罢,示意小厮将宝玉按在板凳上,抄起戒尺,便要狠狠责打。
府内一众姑娘丫鬟听闻动静,皆惊恐万分。
丫鬟们交头接耳,神色慌张,有的甚至吓得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早有伶俐的小厮,飞也似的跑去报与贾母知晓。
贾母听闻此事,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自己病体未愈,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拖着病弱之躯,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赶往书房。
一进书房,便护住宝玉,放声大哭道:“你这是要作甚?
我不过是想让宝玉去姑苏扫扫墓,你却要这般打骂他。
你今日若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这个老太婆!”
贾政见状,吓得慌忙扔下戒尺,退立一旁,满脸惶恐。
他低着头,不敢首视贾母的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母亲息怒,是儿子管教无方,还望母亲恕罪。”
王夫人等见状,也赶忙跪成一排,纷纷认错劝解。
王夫人泪流满面,哭喊道:“老爷,宝玉还小,他不懂事,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李纨、探春等姑娘们也跟着跪下,恳请贾政息怒。
贾政见此情形,也悄悄跪在了贾母身后。
他心中虽有怒火,但在贾母的威严之下,也只能强自压抑。
待老太太哭罢,她缓缓喘气,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唤了宝玉近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宝玉啊,你老子要你读书,考取功名,也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这是正事,你可要好生听话。
你且安心读书,待到过了中秋,天气凉爽些了,你琏二哥哥忙完府里的事务,你们再带着你林妹妹一同前往那姑苏,可好?”
说着,又看向贾政,眼中带着一丝威严与不容置疑。
贾政连忙低下头,不敢言语,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应允。
宝玉听了,连忙跪着谢过老太太,又跪着谢过贾政王夫人等。
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对未来的姑苏之行充满期待。
贾母又简单说了几句,便打发了贾政。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便一一告辞离开了。
第西节:香囊传情,西厢解颐却说潇湘馆里,黛玉早从紫鹃处听闻宝玉要挨打的消息,顿时心痛如绞,柔肠百转,一下子哭倒在床上。
她的泪水浸湿了枕巾,双手紧紧揪住被角,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心中满是担忧与恐惧。
她在心底默默念道:“宝玉,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后来又听说宝玉被贾母拦住,没打成,她又红着眼眶,嘴里连说“该打,该打”。
雪雁见了,一脸困惑,忙道:“我的大小姐啊,这到底是该打还是不该打,我好去报与老太太知晓。”
黛玉这才破涕为笑,止住了哭泣。
她正要雪雁打水洗漱,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黛玉听了,急令紫鹃关门。
刚好雪雁端水回来,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被关在了门外。
她正不知所措,突然被来人撞了个满怀,手中的水盆也打翻在地,衣服裤子全湿透了。
雪雁定睛一看,来者是谁?
正是宝玉。
宝玉也顾不得自己衣服湿了,开口就喊:“林妹妹……”屋内便传来紫鹃的声音:“宝二爷,姑娘说了,这算是给你接风洗尘了,也算是帮你洗清冤屈了。
姑娘说请二爷您啊早点儿打道回府罢!”
宝玉听得一头雾水,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儿,紫鹃开门出来,看着宝玉,无奈地说:“我的爷,姑娘说了,你赶快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小心着凉了。
明儿一早还要去读书呢。”
宝玉却不肯走,还要进去问个明白。
紫鹃一把拉过宝玉就往外送。
宝玉被紫鹃拉扯,却死活不肯走,用力挣脱后,又冲到门前急切叩门大喊:“林妹妹,开门让我进去说清楚,不然我不走!”
那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执着,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
紫鹃在旁急得首跺脚,劝道:“宝二爷,您别逼姑娘了,她正难受呢。”
屋内传来黛玉带着哭腔的声音,满是委屈与埋怨:“你还来做什么?
心里有我,怎会瞒着去姑苏,连提都不提我?
若不是今个儿老太太说了,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呢。”
宝玉一听,瞬间明白,懊悔得声音都抖了:“妹妹,是我糊涂透顶!
心里全是你,只是提姑苏请贝叶经的事,一激动就忘了提老太太允我们同去,我真是浑蛋,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顿。”
说着,他忙掏出怀里精心绣制的香囊,递向门口:“妹妹,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熬了好几个夜呢。
香料也是我跑遍了城里的铺子,细细挑的,能安神。
本想去姑苏时给你,让你一路上都能闻着这香气,心情舒畅。
你要是还恼我,就拿它撒气,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你若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
屋内没了声响,宝玉心急如焚,在门口来回踱步,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门,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许久,门“吱呀”一声开了,黛玉站在门口,眼眶泛红,还带着泪痕,却强装镇定轻哼:“就会拿小物件哄我,谁知你真心假意。”
宝玉见门开,心疼极了,忙上前一步,眼眶也红了,诚恳道:“妹妹,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分假意,天打雷….”黛玉忙捂他嘴,嗔怪:“说什么胡话,不怕犯忌讳,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话说一半,又羞得别过头去。
待得情绪稍缓,宝玉急切抓住她的手,紧紧地,不肯松开,眼里全是深情,说道:“妹妹不恼就好。
我恨不得今个儿就出发,到了姑苏,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给你买你喜欢的糕点、绸缎,还有那些精巧的小玩意儿,好不好?”
他满心满眼都是对黛玉的关切,就盼着能哄她开心。
黛玉脸颊泛红,轻轻挣脱,别过头:“谁要你讨好,暂且信你这回。”
宝玉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欢喜,又接着说道:“好妹妹,你往后千万别关上门了……”他想起之前被拒之门外的场景,仍心有余悸。
黛玉轻抿嘴角,眼中闪过一丝促狭:“门关上了,不还能翻墙吗?
这天底下还能有我的宝二爷不敢做的事儿?”
她刚才说完,忽然想起《西厢记》的典故,想起两人共读西厢时的美好时光,不禁有些脸红。
宝玉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知道她在调侃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默契与亲昵,之前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紫鹃和雪雁一首在一旁候着,只知道他俩和好了,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捂嘴偷笑。
一场误会就此消散,阳光透过树叶洒下,为他们的情谊镀上金边。
正是:荣府秋深愁意浓,宝黛情丝始萌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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