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北京南站出口，手握车票，看着一个个陌生面孔从我身边匆匆走过。
每张脸上都有一组浮动的蓝色数字，只有我能看见。
今天是我第三百六十五天拥有这项能力。
"您好，请问怎么走地铁站？
"一位老人向我问路。
我瞄了眼他眼前的数字：善意：87.2急迫：63.5"沿这条路直走，在第二个路口右转就能看到。
"我友善地回答。
老人道谢离开。
我拖着行李箱，朝约定的地点走去。
三百六十五天前，我在一场车祸中奇迹生还，醒来后世界变得不同。
所有人眼前都浮现数值，显示他们当下的情绪和意图。
起初我以为自己疯了，后来才明白这是诅咒，也是礼物。
手机震动，是林默发来的消息："到了吗？
"我看着屏幕出神。
一年未见，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林默吗？
咖啡馆里，窗边那个熟悉的侧影让我心跳加速。
林默比记忆中消瘦，黑眼圈很重。
他一眼看到我，站起身来。
"周怡。
"他唤我名字，声音有些哑。
我盯着他眼前的数值：紧张：74.6怀念：68.3爱意：0.3那个可怜的0.3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插我心脏。
我强忍泪意，故作轻松地放下行李："好久不见。
""坐吧，我点了你喜欢的拿铁。
"他拉开椅子。
我勉强笑了笑，看着拿铁上完美的拉花。
他还记得我的喜好，却几乎不再爱我。
"工作还顺利吗？
"他问。
"还行。
"我端起咖啡，"你呢？
""老样子。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像两个礼貌的陌生人。
一年前，我们还是恩爱的情侣，计划着婚礼。
直到那场车祸，直到我看见了数值，直到我发现他的爱意只有可怜的0.3。
"其实..."他犹豫了一下，"我有事想告诉你。
"担忧：62.1恐惧：46.9爱意：0.3那个数字纹丝不动。
我心里一沉。
"我要结婚了。
"咖啡杯从我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周围人惊讶回头，服务员急忙过来清理。
林默伸手想扶我，我躲开了。
"恭喜。
"我机械地说。
"对不起，周怡。
"他眼里闪烁着歉意，"车祸后，你变了很多。
那时候你需要空间，我以为分开对我们都好..."我苦笑。
车祸后我能看到所有人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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