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剁在砧板上的闷响惊醒了儿子小浩。
林悦僵在原地,看着李明醉红的眼睛,刀刃寒光映着他扭曲的脸。
"钱呢?
"他嘶吼着逼近,酒气混着汗酸味压过来。
她后退时撞翻奶粉罐,白色粉末雪般洒落——就像婚礼那天他撒在她发间的碎纸。
下一秒,刀锋劈开了回忆。
1 刀光碎影门锁转动的声音分毫不差。
我攥紧菜刀柄,案板上的土豆丝已经被切成头发那么细。
现在这根头发正勒在我脖子上,勒得我喘不过气。
"钱呢?
"李明身上的酒气比上周更冲了,混合着廉价香烟的味道。
他手指敲着冰箱门,那节奏跟讨债公司的人敲门一模一样。
“啊”!
刀把我把我的手指切破了,血染红了菜板。
我用水冲一下手,水珠溅到婚纱照上我的眼角,像极了含着眼泪笑。
我笑得多蠢啊,那时候居然相信"我养你"这种鬼话。
现在倒是我在养这个酒鬼。
玻璃杯炸开的声音吓得我缩脖子。
碎渣溅到脚背上,比结婚时他撒的彩纸还热闹。
小浩的蜡笔盒从门缝底下滑进来,红色蜡笔滚到我脚边,像道血痕。
"老子跟你说话呢!
"李明抓起菜刀时,刀背反射的光正好劈在我婚纱照的脸上。
那道裂痕像条蜈蚣,从我的酒窝爬到眼睛。
门后传来"咔嚓"声。
小浩又在折蜡笔了,这孩子最近总把蜡笔折成一段段的,说是在搭"防空洞"。
"妈妈,黑色画完了。
"小浩突然推开门,手里举着画纸。
黑色旋涡占满整张纸,中心用红笔画着个火柴人,头的位置被橡皮擦出个洞。
李明的手顿在半空。
我趁机抱起小浩,他身上的奶香味混着李明吐出的酒气,熏得我想吐。
赤脚踩过玻璃渣时,小浩突然说:"妈妈,你的脚在盖章。
"血印从厨房延伸到电梯口,像串省略号。
电梯镜子里,我看见自己头发里还粘着片玻璃,亮晶晶的,跟我结婚时的水钻发卡一个样。
"妈妈,爸爸的刀比奥特曼的激光厉害吗?
"小浩趴在我肩上问。
我按下电梯按钮时才发觉,自己手指上还沾着土豆淀粉,白乎乎的,像极了民政局门口那场可笑的雪。
我抱着小浩来到苏瑶家。
2 离婚风暴苏瑶家的沙发有一股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比我家的油烟味好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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