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夜晚,江心奕跪在江家别墅的大理石地面上,昂贵的婚纱下摆浸在红酒渍里。
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着裙角,指甲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江小姐,考虑清楚了吗?
"黑色手工皮鞋停在她眼前,声音像淬了冰。
她抬头,看到男人逆光而立的身影。
历初霁修长的手指间转着那枚家传翡翠扳指,那是三小时前从她父亲脖子上强行摘下的。
"我嫁。
"她声音嘶哑,"但条件是立刻停止对江家的清算。
"大厅角落传来啜泣声,她妹妹江楠被保镖按在椅子上,脸上还带着巴掌印。
十五分钟前,这个刚成年的女孩试图用花瓶砸历初霁的头。
历初霁忽然俯身,带着沉香木的气息逼近。
他冰凉的手指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看向窗外——江氏集团的LOGO正被重型吊车从大厦顶端拆除。
"记住,从今天起你姓历。
"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扫过她颈侧,"婚礼在明晚七点,如果你迟到一分钟..."话音未落,大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人踉跄冲进来,精心打理的卷发被雨淋得贴在脸上。
"初霁!
你疯了吗?
"周觅旋尖利的声音划破空气,"娶这个破产户的女儿?
我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江心奕感到下巴上的手指骤然收紧。
历初霁首起身,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徐助理,送周小姐回去。
""我不走!
"周觅旋抓起茶几上的红酒瓶砸向江心奕,"贱人!
你以为攀上历家就能——"暗红色的液体在空中划出弧线,却在即将泼到江心奕脸上时被黑色西装挡住。
历初霁不知何时挡在了她面前,昂贵的定制外套被淋得一片狼藉。
整个大厅瞬间死寂。
江心奕看见历初霁的后背肌肉绷紧,听见他冰冷到极致的声音:"周觅旋,你碰了不该碰的人。
"下一秒,她被拦腰抱起。
历初霁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他大步走向门外,暴雨瞬间打湿了她的头纱。
加长林肯里,历初霁用湿巾擦拭她手腕上溅到的红酒。
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浑身发冷:"刚才的戏码,希望江小姐别误会。
历太太这个位置,不过是困住你的金笼子。
"车停在民政局时,雨更大了。
历初霁撑着黑伞,在台阶前突然转身。
江心奕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听见头顶传来低笑:"小心点,历太太。
游戏才刚刚开始。
"当夜,江心奕独自躺在历家豪宅的主卧。
凌晨三点,她光脚摸进书房,在暗格里发现一个牛皮纸袋。
抽出来的瞬间,泛黄的照片雪花般散落一地——全是18岁的她,在大学樱花树下看书的侧脸。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找到你了,我的小樱花。
"窗外惊雷炸响,江心奕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春天。
她在郊外马场救下一个坠马的少年,对方昏迷前死死攥着她的学生证...门把手突然转动。
她抬头,对上历初霁幽深的眼眸。
他松着领带倚在门边,手里端着两杯红酒:"看来,我的新娘迫不及待想了解丈夫的秘密?
"红酒杯映着月光,像极了婚礼上那滩血色的酒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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