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暴雨裹着闷雷抽打着绿皮火车的玻璃窗,林墨正蜷在座位上,手指紧紧地攥着发烫的手机,指甲在"煤气中毒"四个字上抠出血痕,"煤气中毒"四个字洇出血丝,深深印在他的思绪中。
远处老槐树的黑影里,三两点幽绿萤火忽明忽灭,像极了他七岁那年,父亲从乱葬岗抱回的黑猫瞳孔。
铜铃铛在乘务员腰间叮当乱响,林墨猛然惊醒,才发现掌心攥着裂开的长命锁。
这是父亲送给自己的百岁礼物,现在却裂开一条缝隙,渗出的暗红锈斑,此刻正顺着掌纹游走。
他慌忙用袖口去擦,却蹭下一层朱砂似的红粉,混着雨水在裤管上晕开血泪痕。
昨日申时三刻,林墨正蜷在当铺的柜台后擦拭自己的长命锁。
手机屏突兀地亮起,来电显示是老家村长的号码。
他指尖一颤,长命锁“当啷”滚落在地,镶嵌的翡翠裂开一道细缝——内芯竟渗出暗红锈迹,像干涸的血。
“你爹……煤气中毒走了,裹着寿衣走的,嘴唇红得像抹了朱砂。”
村长压着嗓子,电流声里混着纸钱燃烧的噼啪响动,“你哥说老宅归他,后天就办过户。”
玻璃映出他惨白的脸,恍惚间竟与灵堂遗照重叠,继三年前弟弟走后,父亲竟也离开了。
2火车轮毂与铁轨的摩擦声渐歇,林墨踩着浸水的青砖下车。
渡口老船公的橹桨上缠着褪色红布,瞥见他衣襟上的锈痕,突然唱起傩戏腔:"血沁青铜莫近水呦,阴人过河要三叩首——"对岸老宅飞檐刺破雨幕,瓦当滴下的水串子,活像吊丧人未擦干的眼泪。
雨帘撕开夜色,老宅的铜锁泛着尸斑般的绿锈,锁眼塞满黑乎乎的絮状物。
林墨踩着泥泞试图撞开吱呀作响的祖宅木门,冲进林家村时,老宅朱漆剥落的大门已缠上三道铁链。
哥哥林琛撑着黑伞从门缝里探出半张脸,金丝镜片映着祠堂檐角悬挂的白灯笼“爸临终前改了遗嘱,”伞骨阴影爬过他的颧骨,像一条吐信的蛇,“说老宅风水养我八字。”
泛黄的遗嘱白纸黑字写着“宅归长子”。
"月光扫过兄长腕间,林墨瞥见三道抓痕,新鲜的腥气混着腐木味钻进鼻腔。
3子时暴雨收声的刹那,歪脖枣树的年轮里渗出猫叫。
林墨翻过墙头的腿肚子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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