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清晨六点，深城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
林小满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生怕惊动身旁熟睡的丈夫。
周磊昨晚接了个夜班单，凌晨三点才回来，此刻睡得正沉。
林小满踮着脚尖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条缝。
楼下已经能看到几个穿着各色制服的外卖骑手在忙碌，他们像这座城市最早醒来的工蜂，开始了一天的奔波。
她回头看了眼丈夫——她的"工蜂"，他侧卧着，制服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上面还带着夜间的露水气息。
厨房里，林小满熟练地热锅倒油，打入两个鸡蛋。
油花噼啪作响时，她赶紧把火调小，生怕吵醒隔壁房间的小乐。
五岁的儿子继承了爸爸的浓眉大眼，睡觉时总喜欢抱着那个已经洗得发白的积木人玩偶。
"嗯？
这么早？
"周磊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倚在门框上，眼睛还半闭着。
"吵醒你了？
"林小满把煎蛋翻了个面，"快去洗漱，马上就好。
"周磊揉了揉脸，看了眼手机："今天有个早会，站长要讲新规则。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好香。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狭小的餐桌前。
周磊狼吞虎咽地吃着煎蛋和馒头，林小满则小口啜着豆浆，眼睛不时瞟向墙上的挂钟。
"今天能按时下班吗？
"林小满问。
周磊摇摇头："说不准，周末单子多。
你呢？
还要加班？
""应该不用，但王主管最近盯得紧，说客服响应速度不达标。
"林小满叹了口气，"对了，房东发消息说下个月要涨租，两百。
"周磊的筷子顿了一下，又继续扒拉碗里的粥："没事，我这个月全勤加奖金能多拿八百。
"两人沉默地吃完早餐。
负债的阴影像一层无形的薄膜，即使在这温馨的晨间时刻也挥之不去。
三年前创业失败的债务还有四十几万，每个月光是利息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我走了。
"周磊套上外套，在林小满额头上亲了一下，"晚上见。
""注意安全。
"林小满帮他理了理衣领，指尖触到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小小的平安符——那是小乐去年母亲节在学校做的礼物。
送走丈夫，林小满迅速收拾好碗筷，叫醒小乐，帮还迷糊的儿子穿好衣服。
七点半，她把小乐送到楼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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