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顾言第五次把饭卡按在食堂刷卡机上时，打菜阿姨的眉头己经皱成了波浪线。
他刚想解释机器可能坏了，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同学，这是我的卡。”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踮着脚，把蓝色饭卡举到他眼前。
她右眼下有颗小痣，随着眨眼的动作忽隐忽现，像沾在糯米团上的黑芝麻。
顾言低头看了眼自己掉漆的旧饭卡，两张卡果然长得一模一样。
女生餐盘里只有半份蔫巴巴的炒白菜，米饭团小得能藏在手心里。
当她把卡贴到机器上时，顾言瞄见她记账本上画着哭脸的白菜，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今天又没吃完，浪费1块5”。
“等一下！”
顾言突然按住打饭窗口，“再加个鸡腿。”
阿姨的勺子停在半空：“刷卡还是现金？”
两张饭卡同时贴上机器，陈茉惊讶地看着自己盘子里多出来的大鸡腿。
顾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锁屏上闪过一行小字：温暖值+1，到账3000元。
***陈茉觉得最近很不对劲。
先是饭卡里突然多了二十块钱，接着在免费汤里捞到完整的虾仁，连食堂最凶的张阿姨都给她多打了半勺菜。
此刻她躲在图书馆书架后面，偷看那个拿错饭卡的男生——他居然捧着一本《如何给猫咪梳毛》在傻笑。
“你的《育儿百科》拿反了。”
顾言把书推过来时，陈茉才发现自己抱着《婴幼儿营养指南》看了一下午。
男生袖子上粘着几根猫毛，掌心躺着颗大白兔奶糖。
“饭卡里多出来的钱...”她低头揪着记账本边角，本子上的小狗贴纸都快被抠掉了。
“可能是食堂系统出错了。”
顾言用书挡住发烫的耳朵，“听说最近在换新机器。”
陈茉突然站起来，差点撞翻椅子。
她把手帕叠成小方巾包住奶糖，像在打包什么贵重物品。
“从明天开始，我每天请你喝豆浆！”
等那个马尾辫消失在旋转门后，顾言才敢看手机。
锁屏上的数字变成了5268元，下面多出一行小字：解锁营养加护模式。
***周五傍晚的超市打折区，顾言终于摸清了这个怪系统的脾气。
当陈茉踮脚去够货架顶的临期燕麦片时，他脱口而出：“这个牌子的钙含量高。”
哗啦啦——十几盒鲜牛奶突然从货架滚进促销车，把两个人都吓呆了。
“今天鲜奶买一送一！”
导购员像变魔术一样出现。
陈茉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翻开记账本时，顾言看到她在画跳舞的牛奶盒。
“要不要试试这个？”
顾言指着88元的进口奶酪棒，突然感觉脑袋被敲了一下。
货架顶的猫咪玩偶“咚”地掉进购物车，把陈茉怀里的打折纸巾都撞飞了。
“周年庆特别奖！”
经理举着喇叭跑过来，“恭喜中一等奖！”
陈茉抱着半人高的猫咪玩偶走出超市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顾言揉着还在疼的后脑勺，手机在裤兜里发烫——今日到账13140元。
“明天见呀！”
陈茉挥了挥玩偶的爪子，尾巴扫过他通红的耳朵。
春风吹来刚出炉的饼干香，顾言突然觉得，那些跳动的数字都变成了她笑起来时的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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