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从木头的缝隙中跳进来,在睡梦人的眼皮上欢快的跳着舞。
微风将帘幔轻轻吹起一角,送来了京都人头马上的幽幽牡丹香。
随后又贴心的将帘幔悄悄合起。
贴心的不打扰醉眠人的清梦。
床上的男人只露出了肩膀和脸庞,看不清身型。
但那张刀削斧劈的俊脸,只要让人看一眼就很难挪开眼。
远处早市的叫卖声渐起,由于离得远,声音朦朦胧胧空灵的很。
床上躺了许久的裴清河悠悠转醒。
由于昨晚喝了酒,现在脑袋有点重。
看到窗户缝隙进来的阳光,原来天己经大亮了。
裴清河睡着的时候光风霁月,不可接近,但一睁眼,那一双闪着星光的眼睛,又让他看起来清雅无比,整个人凌厉渐少,君子温润如玉。
裴清河还处于回神阶段,眯着眼睛拉了拉被角。
习惯性的伸手在旁边捞了捞。
伸手捞了一空。
然后他仿佛回神一般在侧边扫了一下。
床铺己经凉了。
他一下子清醒了。
坐起身掀开被子一看,果然不见了。
“人呢?”
走出房门的时候,雅苑安排的人己经在门口候着了。
“公子,是要吃早餐还是伺候再玩玩?”
裴清河轻微摆手,“都不用了,不用跟着了,忙去吧!”
侍应答了一声准备退下。
“等等”裴清河叫了一声。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裴清河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声,“昨晚跟着我的姑娘在哪里,等会让她来见一见我。”
侍从见怪不怪,这种事情多了去了,雅苑是何等地方。
平时接待的全都是些达官贵人,这里的姑娘公子们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才貌双全的。
但凡有点才气颜色的都挤破了头想在雅苑找生计。
伺候一晚之后,第二天被人要了去都是常有的事情。
“敢问公子,昨晚伺候的是哪位姑娘?”
裴清河报上了名字:“北辰”此话一出,侍从哗的一声跪下,裴清河有点疑惑,这是碰到哪位权贵看上的人了?
他不想搞事情,于是耐着性子问。
“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
侍从战战兢兢。
“我的爷啊,您开玩笑可不能拿小的开涮啊,就是赔上整个雅苑的脑袋咱也不敢啊。”
“爷,您酒还没醒吗?
怎可如此胡言。
到时候别说雅苑了,就是爷您的全族也保不住呀。”
裴清河听着,没心思再听他啰嗦下去。
“首说内里有什么门道”侍从抬起来很诚挚的看着他,“爷,没什么门道呀。”
随即反应过来。
“爷,您是不是刚入京不久?”
裴清河很有耐心的配合一句,“正是。”
“那就对了,爷以后可得注意着点。
您刚说的两个字,别说雅苑就是整个京都,甚至整个大楚,都不会有第二个人敢用这个名字”“这可是我们长公主的闺中名讳,如今何人敢如此称呼啊。”
原来如此。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昨天被下药,然后还送来如此恶作剧,看来昨天背后之人真是恨不得他立马去死。
他还没开始呢,就己经被那人察觉出来了吗?
这不可能。
就算是想害死他,怎么会拿长公主开涮。
裴清河仔仔细细的想起了昨天的相遇。
昨天是今年会试的前一周,裴清河来京己经有段时间了,昨天正好有人组局,齐聚了各地才子佳人于试前小聚。
聚会的场所就选在京都第一风雅之地的雅苑,裴清河喝了点酒,还不小心遭了点暗算被下了药。
他后来感觉头有点晕,于是赶紧让老板开了一间房休息,当他拿着房牌过来的时候,摇摇晃晃中撞了一个人。
还是个女人,他只看了一眼,没有看太清楚,但只一眼也觉得这人长得真好看。
身上好香,但又不是雅苑里和那些大族小姐们身上的脂粉香。
琥珀混着乌木,有带点花的清香。
贵气又不失清雅。
让人不敢接近,又让人好想接近。
如果裴清河当时醒着,他绝不会在京都冒失的走近此等贵气女子。
但此刻,身上的药正愈演愈烈的加速系列。
首抵身下某一处。
头脑越是迷糊,身上越是难受。
该死的酒和药影响了他的判断,于是裴清河没有多想,拉着怀里的女子就往房间走。
将人一把扑倒在床上。
一夜胡闹之后,两人迷迷糊糊的睡去。
他迷迷糊糊的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此人挣扎的厉害,还说了大胆。
但是裴清河抚摸上了他的脸,定定看着她以后,她就像只温柔的小狐狸,乖顺了不少。
半夜醒来,裴清河的嗓子渴的难受,他习惯性的摸了摸床边的矮柜,没有放茶水。
这一动,身边的人便醒了,默默起身给他倒了茶水,可他正准备喝的时候却被人按住了手腕。
他一时没有耐心,翻身就给人按了下去。
当时还挨了一脚,他使了很大力气才给人按住,“叫什么名字?”
北辰。
于是他叫着她的名字。
“北辰”对方愣了愣,卸下了力道。
裴清河又照着人的嘴吻了下去,带着点惩罚的力道。
他重了,对方开始挣扎,但他像呓语般叫着对方的时候,对方又温柔了很多。
于是乎一夜春宵到了现在。
难怪!
裴清河在心里思忖着,难怪一叫名字,对方就不敢动了,感情是被吓的。
哪怕裴清河在江南,远离京都,摄政长公主的名讳也是如雷贯耳,更何况在京都,长公主的各项喜好避讳,京都之人怕不是烂熟于心。
但他始终想不通,到底是谁,敢这么大胆子,顶着自己的项上脑袋不要去触长公主的霉头。
要知道对于这种事情,上面的处理办法向来是不管对错,为了皇家颜面,不论冤屈,全部统一处理。
裴清河没有久留,回房收拾了一番就离开了雅苑。
“爷,您慢走。”
侍从站在门口送他。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内心开始嘀咕,“好一个翩翩贵公子,可惜不懂着京都的门道,怎么连那位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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