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疯狂摆动也扫不开厚重的水幕。
周浅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青萝山的盘山公路像条湿滑的黑蛇,在闪电中忽隐忽现。
后视镜突然闪过一抹猩红。
她猛踩刹车,轮胎在积水中打滑的瞬间,车前灯照亮了站在路中央的女人。
暗红旗袍紧贴着湿透的身体,乌发像海藻般贴在惨白的脸上。
最诡异的是她怀里抱着的东西——暗青色的襁褓里露出一截枯枝般的小手。
金属扭曲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
安全气囊爆开的刹那,周浅看见女人唇角翘起诡异的弧度,襁褓里的东西突然动了。
那不是婴儿的手,是五根森白的指骨。
"小姐?
小姐醒醒。
"带着霉味的空气钻进鼻腔,周浅艰难地睁开眼。
檀木雕花床顶垂着褪色的红帐,老式留声机在角落咿呀唱着《夜来香》。
穿灰布衫的老头举着煤油灯,皱纹里嵌着黑红的污渍。
"这是...哪儿?
""栖梧苑。
"老头喉咙里滚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您运气真好,再往前十米就掉下断崖了。
"周浅摸到手机裂成蛛网的屏幕,凌晨三点十七分。
她明明是来拍暴风雨素材的,怎么会撞进民国老宅?
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掌心突然刺痛——床沿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朱砂混着某种暗褐色的液体。
"老张!
药熬好了吗?
"珠帘哗啦作响,穿墨绿旗袍的女人端着青瓷碗进来。
她眉眼温婉,耳垂却挂着对鎏金婴戏纹耳坠,九个赤身孩童在烛光里手舞足蹈。
周浅后颈发凉。
碗里黑稠的药汁冒着气泡,浮起半片指甲盖。
檀木梳妆台立在东厢房角落时,周浅确定早上这里还是面空墙。
铜镜边框的西洋玫瑰纹爬满绿锈,镜面却光洁如新。
她伸手擦拭水雾的瞬间,指尖传来针刺般的寒意。
镜中突然多了个胭脂盒。
朱漆描金的圆盒半开着,边缘结着暗红污垢。
周浅明明记得梳妆台上只有一盏煤油灯,此刻镜中倒影里却摆满民国物件:象牙梳齿间缠着长发,银质发簪插在褪色的绸布上,最刺眼的是那盒胭脂——鲜红膏体正在镜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腐败。
"别看镜子。
"秦素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周浅才发现自己已经对着镜子发了十分钟呆。
女人耳垂的婴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