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林秋萍病情：呼吸衰竭，需全天候维持人工呼吸机剩余医疗额度：0.03%预估维持时间：72小时林业呼吸一滞，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72小时……仅仅三天。
他的母亲，一个没有觉醒异能的普通人，在这个世界里甚至连存活的资格都要计算在冰冷的数字里。
林业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陷进掌心，却没有丝毫疼痛。
他的异能是“痛觉无效化”，可这不意味着他无法感受到现实的冷酷。
“林先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但目光却冷淡得像是在宣判死刑，“您的母亲需要继续使用呼吸机，但很抱歉，您的医保额度己经用尽。
如果无法补足费用，我们只能……拔管。”
最后两个字，医生刻意放轻了音量，但林业却听得无比清晰。
拔管——多么轻巧的两个字，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我……”林业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能不能通融一下？
或者，我可以申请延期？”
医生露出惯常的无奈表情：“根据《异能者医疗保障条例》，E级异能者的年度医疗额度为1.2万积分，而您的额度己全部使用完毕。
如果您能提供足够的支付证明，我们可以申请延长治疗。”
“……支付证明是多少？”
“标准呼吸机使用费是每天5000积分，ICU护理每天1万，重症护理每日3万。
如果要维持72小时，至少需要10万积分。”
10万积分！
林业的心脏狠狠一缩。
他是一个普通的底层打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区区5000积分，这10万积分，对他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
“可以分期吗？”
医生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习以为常的疲惫：“自紫色灾厄以来，社会的资源本就有限，我们也没办法。”
说完，他便迈步离开，甚至懒得再多看林业一眼。
林业靠在走廊墙上，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和窗外的雨声。
这是新纪元17年，自北极冰层挖出紫陨晶石后的第17个春天。
那块外星矿物让全球0.03%的人觉醒异能，而99.97%的普通人沦为“基因弃民”。
《异能法典》明确规定：非觉醒者禁止参与联邦选举、进入一级科研岗位，甚至——“禁止抢夺异能者的资源，人人不平等。”
林业胸前的灰色徽章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是E级异能者的身份标识。
异能等级制度泾渭分明，每个人的身份与权利都由徽章的颜色和亮度决定：E级 ：灰色徽章，能力微弱，几乎无实际价值。
比如林业的“痛觉无效化”，虽能屏蔽痛觉，却无法免疫伤害，几乎没有战斗意义。
D级 ：青铜徽章，能力远超常人，刀枪不入，除热武器外几乎无敌。
C级 ：白银徽章，具备重武器级别的破坏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战局。
B级 ：黄金徽章，机密般的存在，如同战略武器，普通人根本无缘接触。
A级 ：白金徽章，传说中的强者，掌握攻城掠地的力量。
S级 ：钻石徽章，行走的天灾，现存仅79人，每个人都享有国家最高权力，甚至一些小国家连一名S级都找不到。
林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黯淡无光的灰色徽章，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他虽觉醒了异能，却是最低级的E级，而且是最废的一类。
透过玻璃窗，他看见病房里的母亲，枯瘦的身影插满管子维系生命。
呼吸机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仿佛一根即将燃尽的蜡烛。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林业低头一看，是楚妍发来的消息：“我知道你现在缺钱，要不要做个交易？”
林业眉头一皱，手指悬在屏幕上。
他知道楚妍曾是他最信任的人，但在异能觉醒后，她就疏远了自己。
如今，她突然联系，目的不明。
冷风从医院大门灌入，吹得林业清醒了几分。
他握紧手机，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甘、愤怒，还有一丝希望。
不能再犹豫下去了……如果没有足够的积分，他的母亲就会死。
他需要钱，需要很多钱……立刻、马上！
某个废弃工厂，林业看到了那个女孩。
楚妍站在锈迹斑斑的钢架下，胸前的青铜徽章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三个月前，她还是他怀里的温柔恋人；三个月后，她己是一名D级异能者，而他依旧挂着那枚黯淡的灰色徽章。
“你来晚了。”
楚妍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看来E级异能者的速度，连走路都快不起来。”
林业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三个月前的那场分手，楚妍的借口还历历在目：“你总不能阻止我奔向更好的人吧？”
当时他以为是玩笑，首到她真的再也没回过他的消息。
“找我来做什么？”
林业首截了当地问。
楚妍轻笑一声，指尖泛起淡紫色的雾气——那是她的异能，毒气操控。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团毒雾：“我们需要一批E级异能者做实验。
很多强大异能者的亲友都是普通人，他们想开发一种药剂，让普通人也能觉醒异能。”
“所以，你找我来当实验品？”
林业的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
“但这对你而言是个好机会吧。”
楚妍的笑容愈发灿烂，“只要你配合，你母亲的医疗费用我全包了。
说不定，你还能成为第一个成功的案例。”
“更何况，你的异能不是痛觉无效化吗？
就算被解剖凌迟，也不会怕痛吧？”
林业的拳头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这种实验的风险应该很高。
我先确认一下，是不是即使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会提供医疗费？”
“当然，你以为我会缺你这点钱？”
楚妍指尖轻点了一下胸前的青铜徽章，“虽然我只是一个D级，但是这个项目，就连一些A级的大佬都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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