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便利店的收银台后，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三十岁的年纪，他依然是个便利店店员，住在城郊的出租屋里，每天两点一线。
手机屏幕上是母亲发来的消息，问他今年春节回不回家。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按灭了屏幕。
玻璃门外，夜色渐深。
路灯在雾气中晕染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像极了小时候家里那盏总是接触不良的吊灯。
陈默记得，每当父亲喝醉了酒，那盏灯就会随着他的吼叫声摇晃，投下支离破碎的影子。
"欢迎光临。
"自动门打开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走了进来，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陈默注意到她的校服有些脏，裙摆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
女孩径直走向了饮料柜，她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是关节生了锈的机器人。
陈默皱了皱眉，他感觉哪里不对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像是铁锈，又像是......血。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收银台，这是他从小的习惯，每当感到不安时就会这样。
突然，地面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货架上的商品哗啦啦地掉了下来，陈默一个踉跄，扶住了收银台才没有摔倒。
他抬头看向门外，瞳孔猛地收缩——路灯下，柏油马路像煮沸的水一样翻涌起来，黑色的沥青如同液体般流动。
更可怕的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地底钻出来。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生物，像是流动的水银，却又带着血肉的质感。
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却能清晰地看到一张张布满利齿的嘴。
"啊——"尖叫声从街道上传来。
陈默看到一个人被那东西缠住了脚踝，银色的流体顺着他的腿爬上去，所过之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更可怕的是，那个人竟然发不出声音，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便利店的玻璃门突然爆裂，陈默下意识地蹲下，碎片从他头顶飞过。
等他再抬头时，那个穿校服的女孩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滩银色的液体，正在缓缓渗入地砖的缝隙。
他的心脏狂跳，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多年的生存本能告诉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他踉跄着冲向储物间，那里有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地下室里堆满了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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