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照在角斗场的沙地上，血迹浸染的细沙在我脚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曹宇，你真以为能赢？
"萧远山手持双剑，在我面前炫耀地旋转着，铁器划过空气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世家子弟就该有世家子弟的觉悟，何必拿命来赌？
"我握紧了手中的铁钩，那是角斗场给最低等角斗士配备的武器。
"萧少爷高见，不过我已不是什么世家子弟。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哄笑，他们喜欢这种贵族落魄的故事。
我曾是曹家嫡子，锦衣玉食，每日看着角斗场上的贱民厮杀取乐。
现在我成了他们眼中的笑话，一场活着的讽刺剧。
"开始！
"裁判举起手帕，我们之间的生死对决正式拉开序幕。
三天前，我还坐在灯火通明的曹府花厅里，小喝几杯，等着家族定下婚约。
玉桥世家的女儿张莉是我从小的玩伴，两家早有婚约。
我本以为这是走个过场，没想到这成了我落入深渊的开始。
"曹少爷，您来我们平安赌坊可有段日子了。
"王管事递过一杯酒，笑容亲切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家主让您去赌坊坐坐，说是有些小账需要您过目。
"我笑着摆了摆手，家族的月例还没到手，我哪有钱还账。
"改日吧，今天我有要事。
"王管事脸上的笑容冻结了，他身后站出两个膀大腰圆的护院。
"曹少爷，家主说了，今天必须请您走一趟。
"我抓起酒杯想要泼过去，却被人按住了手腕。
隔着轻薄的衣袖，我能感觉到那只手蕴含的力量，不容抗拒。
"曹少爷，体面些，好吗？
"我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张莉正站在我身后，她玉色的长裙衬着白皙的肌肤，美得不可方物。
但她眼中的冷淡让我心中一颤。
"莉儿，你怎么——""我父亲让我来通知你，婚约取消了。
"她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曹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
""什么情况？
"我皱眉，感觉被蒙在鼓里，"曹家好端端的。
"张莉轻笑一声，那笑容刺痛了我的自尊。
"曹少爷真是消息闭塞，曹家已经破产了，你父亲昨夜畏罪自尽。
现在，税务司已经查封了曹府。
"我眼前一黑，抓住桌沿才没摔倒。
"胡说，我今早还见过父亲！
""那是你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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