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倒映着慕昭染血的衣袂，他握剑的手第一次失了准头。
云岫蜷缩在冰柱之间，眉睫凝着细碎霜花，腕间锁链随着挣扎发出清脆声响。
"师尊...好冷......"破碎的呢喃刺得他心口发疼。
七年前从雪地里捡回这丫头时，她也这般颤抖着喊冷。
那时尚能将她裹进大氅，如今隔着师徒伦常，连触碰都成了罪孽。
玄铁链突然绷紧，云岫眼尾泛起妖异的红："别过来！
"她嘶声喊着，身后冰柱喀嚓裂开蛛网纹路，"寒毒发作时会伤到您......"慕昭反手将冰魄剑插入地面。
霜气顺着剑柄攀上指尖，他却觉得掌心滚烫——方才替她疏导真气时，少女后颈渗出的薄汗还留在掌心。
"静心凝神。
"他并指欲点她眉心，却被骤然爆发的寒气震开。
云岫发间玉簪应声而碎，青丝如瀑散开，露出耳后那点朱砂痣。
慕昭瞳孔骤缩。
昨夜替她运功疗伤，失控的真气流窜经脉时，这抹艳色曾在掌心下一闪而过。
当时他仓皇后退撞翻药炉，沸腾的药汁在手腕烫出水泡，此刻却在寒气中灼痛起来。
"师尊的手......"云岫突然安静下来，猩红眼眸泛起水光，"是那日替我试药伤的？
"锁链哗啦作响，她竟挣开禁制扑来。
慕昭急退三步，后背重重撞上冰墙。
少女温热的呼吸拂过烫伤的皮肤："您总说修行要耐得住寂寞，可每逢月圆都偷偷来给我盖被角。
"染着蔻丹的指尖抚上他紧抿的唇，"祠堂罚跪那夜，送姜汤的不是道童对不对？
"地底传来轰鸣，禁制开始反噬。
慕昭猛地推开她，冰魄剑凌空画出血符："休要胡言！
"剑气割裂袖袍，殷红血迹顺着苍白手腕蜿蜒而下，在冰面绽出红梅。
云岫突然轻笑，眼角却滚落血泪："您可知寒毒为何发作？
"她扯开衣襟，心口浮现冰蓝咒印，"那日您闭关，我在藏书阁找到双修秘卷......""住口！
"慕昭挥剑斩断锁链，剑气却偏了三分擦着她耳畔掠过。
寒潭突然沸腾，无数冰锥破水而出。
他将人揽进怀里转身，两根冰锥贯穿左肩。
血腥气弥漫的瞬间，云岫眼底猩红尽褪。
她颤抖着去捂那伤口，却被慕昭握住手腕。
滚烫的唇落在她眉心，带着铁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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