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十九年冬,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裹挟着铺天盖地的暴雪,肆无忌惮地席卷着整座京城。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掩埋在这一片洁白之下。
街道上,平日里的繁华喧嚣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偶尔有几个裹得像粽子一样的路人,迈着匆匆的脚步在雪中穿行,他们留下的脚印,很快就被新落下的积雪所覆盖,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沈知鸢身着一袭华丽至极的嫁衣,那嫁衣上的金线鸾凤,原本是由沈家绣坊技艺最为精湛的绣娘,耗费了无数个日夜,一针一线精心绣制而成。
每一根金线都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每一只鸾凤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嫁衣上展翅高飞。
然而此刻,这精美的嫁衣却被鲜血无情地浸透,在惨白如霜的月光映照下,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光,恰似那被邪恶诅咒的不祥之物。
她的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滴落,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瞬间洇开,宛如一朵朵在寒冬中绽放的凄厉红梅。
喉咙间,一股腥甜的味道不断翻涌,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痛着她的心肺,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裴砚,你说过会护我沈家绣坊百年基业。”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在寂静的雪夜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曾经,那些甜蜜的誓言还在她的耳畔回响,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与裴砚携手走过一生的美好画面。
可如今,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她的梦想彻底击碎。
裴砚身着玄色大氅,在雪地中迈着沉稳却又冷酷的步伐缓缓走来。
他每走一步,脚下的雪地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沉重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沈知鸢的心上,让她的心愈发揪紧。
他手中的剑锋轻轻挑起沈知鸢的下颌,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寒意仿佛一直渗透到了她的骨髓深处。
“偷盗贡品绣样的罪,总要有人担。”
他的声音冷漠而决绝,不带一丝感情,仿佛眼前的沈知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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