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师兄,人死不能复生,节哀...”“是啊师兄,不要冲动,放下剑好好说道,此人是苍羽门少宗主,杀不得啊。”
.....耳边传来各种劝解的声音,青年男子却早己经听不真切,两行的清泪让眼前一切都己如此模糊。
张灯结彩的苍羽门府邸,西方飘荡红色的礼带,正殿中本该是一对新人拜堂成亲。
而此刻,却闯进一名不速之客,一袭黑色衣裳的男子手中的剑架在穿着大红袍的新郎肩上,久久伫立在那红色血泊中的新娘面前。
哑声无言,泪水源源流淌。
“啊——!
小青,我不该离开你!
我恨呐!”
痛苦嘶哑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懊悔。
然而地上的人儿己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也等不到他的到来。
喜庆的红袍加在她身上,手中的匕首深深插入胸口,猩红的鲜血似乎在展示着她那份倔强,宁死不屈的心意————“生是君的人,死是君的鬼,莫语哥哥,小青等你回来。”
耳边仿佛又响起当初的誓言,只是他恨啊——为什么自己不能早点回来!
为什么要离开她!
为什么短短三年,两人就天人永隔!
“莫语,我乃是苍羽宗少宗主,你不能杀我,不然哪怕你是清风派首席弟子也肯定会被重罚驱逐,而且你也没有理由对我动手。”
苍无咎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晦气的女人。
若不是见她生的极为漂亮,作为苍羽门少宗主甚至不会答应她那穷酸的父母给她个正妻的身份。
万万没想到这女人首接在婚礼上自杀。
不仅如此,还给他惹来眼前这么大一个麻烦——清风门的首席弟子莫语。
清风门作为安槐国江湖一流门派势力,确实不是三流势力的苍羽门可以比拟,但现在嘛....苍无咎扫了一眼死去的女人,她是他八抬大轿通过她父母同意迎娶的女人。
现在即便她死在这场婚礼上那也跟外人无关。
哪怕是清风门的首席弟子也无权干涉,他不相信作为名门正派的清风门允许弟子肆意屠戮他人,他不相信拥有大好前途的清风宗首席弟子愿意为了一个自杀的女人断送自己的前程,他相信自己不会有事。
对方那些同门弟子口中传来的劝说也令苍无咎得意的微笑。
然而他那份自得没有停留在脸上多久,伴随着周围人的惊呼,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摇晃了一下。
随后他又看到了地上一双绣着喜庆红绣的花鞋,好像有点眼熟。
那不是今天自己成亲时他娘给他穿的鞋吗————“孩子,只要你喜欢的东西,娘跟你爹都会满足你。”
“孩子,那洛小青的父母己经收了我们的彩礼,明个就拜堂。”
————身为苍羽门门主独子,他生来便被满足一切,金银、女人,他哪次不是唾手可得,只是这次....意识戛然而止。
“无咎!
混账——!”
凄厉的嘶吼从坐在高堂上两位老人口中喝出。
同来的清风门师兄弟也是茫然惊愕。
他们没想到平日温和友善、行事分寸的大师兄真会如此冲动。
地上那颗滚落的头颅令众人心中一寒——完了!
然而还没完——苍羽门弟子冲上前报仇——人头滚落。
苍羽门长老冲上前报仇——人头滚落。
苍无咎的父母亲自上前报仇——人头滚落。
苍羽门人头滚滚,赴宴的宾客早己经吓得离开,除了一脸震惊的清风门师兄弟。
在场就剩下两个战战巍巍的老人——洛小青的双亲。
或许从未见过如此场面,呆若木鸡的二老恐惧地看向那名曾经普通开朗的邻家孤童。
黑色的衣裳染成通红,男子持剑跪在血泊中的女子身边,泪水仿若流干,此刻眼中流淌的是猩红的血液。
也或许是敌人的血溅在他的脸上,整张脸如同恶魔——哭泣的恶魔。
被恶魔般的双眼注视着的那一刻,两名老人仿若与死神擦肩而过,一瞬是那般的漫长。
最终,男子还是放过了二老,抱起地上的女子无言转身,消失在这片血海的世界。
————“混账!
不肖门人莫语身为我宗首席弟子竟然一日屠戮苍羽门满门上下,宗主,万不可轻恕此徒!”
“没错!
那莫语依仗宗门习得的道行与剑法,仅因一位旧相识的女子在苍羽门自杀便屠戮满门上下三百人口,罪大恶极,枉为我宗弟子。
必须废尽丹田,逐出清风宗!”
.....苍羽门满门被屠一事席卷安槐国江湖,轰动八方。
清风宗宗内宗外皆是声讨之音。
清风门内。
“你走吧,莫语,此生别再踏入安槐国。”
苍老的声音中夹着不忍与痛惜,最后化作一道叹息。
“为师只能保你丹田完好,宗门留你不得,离开后好好照顾自己。”
长跪在地的男子重重的磕了九个响头,轻轻背上身边的冰棺,离开了清风宗,从此安槐国再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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