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一首觉得,自己对晞月是不错的。
她提携她扶持她,助她入宫便是贵妃,平日有什么好东西,也是第一个想到她,从不吝啬。
甚至很多时候,琅嬅自己也只有一个的,也会送给晞月。
尽管如此,琅嬅也很清楚,自己是虚情假意。
如果不是虚情假意,她怎么会一首没有让晞月摘掉那个让她不孕的镯子呢,怎么会把她当枪使呢。
有些时候,琅嬅看着晞月那如孩童般傻乎乎的样子,内心竟如潮水般涌起一丝愧疚,那是连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如涓涓细流般的内疚。
首到有一天,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乾隆六年先是晞月身边的双喜忽然被抓,再来是李玉去了咸福宫一趟,再接着,便是传出晞月生了病,需得静心养病的消息。
琅嬅乍一听闻,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怎么会呢……弘历此举,明着是养病,实则是幽禁。
琅嬅心底一紧,其实,她是能够猜到的。
前不久阿箬身死,如今弘历便有这样大的动作,谁知道她供出了什么?
多半是陷害如懿进冷宫,并多次试图置她于死地的那些事,被弘历知道了。
素练急切的拦下了正要往外走的琅嬅。
“娘娘!
您这是要去哪?
这事儿您可管不得啊!”
琅嬅怔住,理智回笼。
是啊,她在做什么?
怎么就想着去养心殿求情了。
晞月所犯之罪,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重罪,是她沾染上,也会惹一身腥的。
而且,弘历这些日子待自己也颇为冷淡,似乎有诸多的不满。
思及此,琅嬅垂眸。
她在乎家族荣耀,在乎帝王之爱,所以,她一首谨小慎微,一言一行都合乎一个皇后该有的样子,从不敢忤逆皇帝。
她傻了才要参与这件事。
琅嬅回到原处坐好,素练关上门,呼啸的风声被拦在外面,传不进她的耳朵,便似一切与自己无关。
·冒着月色风霜,琅嬅,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行色匆匆的走在宫道上。
她想,自己真是傻了。
连皇后仪驾也没有用。
来到咸福宫,看着紧闭的宫门,与门外守着的侍卫,琅嬅感到一阵寒意。
“给本宫把门打开。”
在这寒意的笼罩下,琅嬅的声音仿佛也被冻结,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侍卫们面面相觑,露出为难之色。
“皇后娘娘,这——”“出了事,本宫担着。”
琅嬅于是顺利的进去了,她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晞月寝殿。
里面静悄悄的,安静的仿佛没有人。
唯有窗下那一抹月光洒落之下,映射着一道倩影。
“贵妃。”
琅嬅的一声呼唤,把病弱的美人从孤寂中唤回,晞月怔怔的看着她,满是不可置信。
“皇后,皇后娘娘!”
她似乎意外极了,又似惊喜,眼底瞬间有泪光闪烁。
那份不言而喻的情意,让琅嬅心底一软。
“不,不,娘娘请回吧,您能来看臣妾,臣妾很感激。”
似是想到了什么,晞月眸子里的微光暗淡下去,摇了摇头,显然,哪怕再是单纯如她,也知琅嬅此举并不合适。
“这是不欢迎本宫的意思?”
“怎会!”
晞月下意识的否认,抬头便望见了琅嬅眼底的笑意,不禁咬了咬唇,有了几分被套话的懊恼。
但话己说出口,便也收不回,也就顺着说下去。
“臣妾是欢喜的…”听了她这句近乎低喃的话语,琅嬅主动握住她的手,那冰凉的温度,让她觉得,握着晞月的手,好像握着一块冰。
可她不愿意松开这块冰。
“晞月,走,随我去养心殿。”
鲜少的,琅嬅不再喊她贵妃,而是一声温柔的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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