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靖二十七年春,京城永宁巷。
程清瑶踮起脚尖,将新采摘的艾草挂在医馆门前的竹架上。
春日的阳光透过嫩绿的叶片,在她月白色的衣裙上投下斑驳光影。
几个街坊孩童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如小雀。
"程姐姐,这个给你!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递来一束野花,"娘亲说吃了你的药,肚子不疼了。
"程清瑶蹲下身,眉眼弯成温柔的弧度:"谢谢小桃,这花真漂亮。
"她从袖中取出几颗蜜饯分给孩子们,"回去告诉娘亲,药还要再吃三天。
"孩子们欢呼着跑开,程清瑶正要转身回馆,忽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她不必回头就知道是谁——那步伐总是先重后轻,右靴跟略微磨损,是许明远特有的节奏。
"清瑶。
"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程清瑶转身,果然看见身着靛蓝色便服的许明远立在晨光中。
他今日未着飞鱼服,但挺拔如松的身姿仍透出锦衣卫特有的锐气。
不同于平日的严肃,此刻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左手提着个竹编食盒。
"明远哥哥今日休沐?
"程清瑶接过食盒,掀开盖子便闻到桂花香,"福满楼的桂花糕!
"许明远轻咳一声,耳根微红:"路过...顺便买的。
"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天未亮就去排队,只为买她最爱的点心。
两人进了医馆后院。
程清瑶沏了菊花茶,许明远则熟门熟路地从橱柜取出青瓷碟——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的习惯,每逢休沐日,他总会带些吃食来找她。
"昨日又熬夜看医书了?
"许明远皱眉看着她眼下的淡青。
程清瑶下意识摸了摸脸:"西街张掌柜家的小儿子高热不退,我翻遍医书找方子..."话音未落,许明远已从怀中掏出个小布袋。
"辽东来的野山参,补气最好。
"他推过布袋,又补充道,"不值什么钱,同僚送的。
"程清瑶太了解他了——这人从小到大送东西都是这句"不值什么钱",七岁时的草编蚱蜢如是,十五岁时的银簪亦如是。
她郑重地收下山参,忽然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有新伤。
"你又受伤了!
"她抓过他的手,指尖轻触那道血痕。
许明远任由她拉着,只低声道:"追个毛贼,擦破点皮。
"程清瑶瞪他一眼,起身取来药箱。
她处理伤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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