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病床,我才知道脚下的路有多难走。
抬起头,消毒水味刺鼻,我不用猜也知道我躺在哪儿。
"生命体征平稳,脑电波读数异常。
"扎着马尾的护士面无表情地记录着数据。
"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站在病床前,手指轻轻敲击记录板。
"今天早上七点,北城区的废弃大厦,他就躺在那儿。
"说话的是个留着短发的女人,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复杂,"曹宇,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我没有回答,事实上,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呃啊"的声音。
四肢也不听使唤,僵硬得像是生锈的机器。
"典型的第三阶段感染者,"眼镜男下了结论,"保留基础意识,但丧失语言能力和精细动作控制。
"我想告诉他们,我能听见、能思考,我的大脑运转正常,只是身体不听使唤了。
但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看来又是一例返祖病例。
"短发女人叹了口气,"萨尔维亚城最近太多这样的病例了。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
三个月前,萨尔维亚城爆发了一种奇怪的疾病,感染者会逐渐失去语言能力和正常的行动能力,表现得像传说中的僵尸。
媒体将这种病称为"返祖症",因为感染者会回归到原始状态,靠本能行动。
但不同于电影里的僵尸,我们不咬人,不吃脑子,只是行动缓慢,表情呆滞。
"给他打镇静剂,我们需要做更多检查。
"眼镜男说完,转身离开。
"不要担心,我们会帮助你的。
"短发女人捏了捏我的手,我感觉到了,但无法回应,"我是张莉,记得我吗?
"张莉。
这个名字在我混沌的记忆中激起一丝涟漪。
我想我认识她,但记不清在哪里见过。
她离开后,我躺在病床上,意识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
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恐惧。
相反,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充满了我。
多年来第一次,我不需要回邮件,不需要赶项目,不需要应付各种社交,不需要为房贷车贷发愁。
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躺平了。
"呃...呃..."我发出声音,护士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她的工作。
她不知道我在笑,在我僵硬的面部表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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