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德蹲在火盆前,一张张往火里添着黄纸。
纸灰打着旋儿往上升,在昏暗的灵堂里像一群黑色的蝴蝶。
灵堂正中摆着一口黑漆棺材,棺材头上贴着一张黄符,上面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文。
"施先生,您看这......"一个穿着孝服的中年男人凑过来,手里捏着一沓钞票,"家父走得突然,连句话都没留下。
听说您能通阴阳,能不能......"施文德没接钱,只是抬头看了眼挂在灵堂正中的遗像。
照片里的老人面容严肃,眼神锐利,一看就是那种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主儿。
他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个小铜铃和一把桃木剑。
"马老板,走阴不是儿戏。
你父亲马世昌生前结下的因果,死后都要偿还。
你确定要我下去走这一遭?
"马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家父生前确实......有些手段。
但他临终前一直念叨报应来了,我怕他在下面......"施文德站起身,拍了拍长衫上的纸灰:"丑话说前头,我只管带话,不管平事。
阴间自有阴间的规矩,阳间欠的债,到了下面一分都少不了。
"灵堂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几个守夜的马家子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施文德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到棺材前,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额头,然后盘腿坐下,将铜铃放在身前。
"我下去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碰我的身体。
"施文德闭眼前最后叮嘱道,"鸡叫之前我若没回来,就在我脚边点三盏油灯,记住,要用黑狗油。
"马老板连连点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施文德深吸一口气,开始低声念咒:"天清地灵,阴兵借道,阳人施文德,今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随着咒语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缓慢,最后几乎微不可察。
灵堂里的温度骤然下降,火盆里的火焰诡异地变成了幽绿色。
马老板惊恐地看到,施文德的影子在墙上慢慢拉长、扭曲,最后竟然脱离了身体,像一缕烟一样钻进了棺材底下的阴影里。
"这、这......"马老板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施文德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条狭窄的隧道,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一点微弱的绿光。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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