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舟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盯着测灵碑上那黯淡无光的纹路。
他的心跳声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执事那冷漠而无情的宣判声:“厉寒舟,十六岁,淬体三重——不合格。”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厉寒舟的心头,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结果,这怎么可能?
三年前,他可是以单掌劈碎玄铁的惊人表现被誉为天才,如今却连家族中的幼童都不如?
演武场上原本安静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哄笑声、嘲笑声、讥讽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将厉寒舟淹没其中。
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人,此刻都毫不掩饰地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仿佛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在这片喧嚣声中,厉寒舟的妹妹厉小雨站在人群中,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和痛苦。
她看着自己的哥哥被众人推搡到角落,那瘦弱的身体在人群中显得如此无助。
厉寒舟的右腿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渗着鲜血。
这是他三天前为了给母亲采药治病,在山中遭遇妖兽时留下的。
他不顾自身安危,拼命与妖兽搏斗,最终才采到了那珍贵的草药。
然而,此刻的他却因为这道伤口,连家族的入门测试都无法通过。。"听说他为了半株血参,在瘴气林爬了十里路。
""活该!
当年他父亲叛出家族,就该把这野种一起处死!
"厉寒舟突然转身,说话的二长老之子厉鹏飞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那瞳孔里没有愤怒,只有某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你...你看什么?
"厉鹏飞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深夜,厉寒舟在柴房用烧红的匕首烙烫腿上化脓的伤口,剧痛让他咬碎了半截木棍,却听见窗外传来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谁?
"纸窗被戳破,伸进来一支青玉瓶。
澹台紫璃的声音像冰泉:"九转凝露,能解瘴毒。
""条件?
"厉寒舟没接。
窗外沉默片刻:"三日后我父亲会来退婚。
"他忽然笑了,伤口崩裂染红绷带:"所以这是补偿?
""这是警告。
"月光映出窗外少女轮廓分明的下颌线,"若你闹事,厉家全族都要陪葬。
"当瓷瓶滚落柴草堆时,厉寒舟摸到瓶底刻着的微型法阵——这是追踪印记。
他毫不犹豫捏碎玉瓶,将药液混着瓷片渣滓一起按进伤口。
"啊!
"压抑的痛吼惊飞夜鸦。
窗外人影微颤,终究转身离去。
黎明前,厉寒舟拖着高烧的身体来到后山禁地。
岩壁上刻着他父亲最后的笔迹:”灵脉可断,脊梁不可弯“他掏出三枚染血的铜钱——这是母亲临终塞给他的占卜法器。
当铜钱在祭坛上裂成两半时,山崖突然塌陷!
坠落的瞬间,厉寒舟看见岩缝里闪烁的猩红光点。
那不是宝石,而是成千上万只"噬灵蛊"的眼睛。
"原来如此..."他在剧痛中大笑。
家族禁地根本就是蛊虫巢穴,所有子弟的灵力早被寄生!
当厉寒舟用断骨刺穿最后一只扑来的蛊虫时,发现蛊王正啃食自己的骨髓。
濒死之际,他反而抓住蛊王塞进口中咀嚼。
"既然要吃..."满口鲜血的他咧开狰狞笑容,"不如我先吃了你!
"朝阳升起时,爬出葬魂渊的少年浑身布满紫黑纹路。
他徒手捏碎测灵碑,在守门人惊骇的目光中蹒跚离去。
碑文显示:”厉寒舟,十六岁,淬体九重——但检测不到任何灵脉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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