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大皇宫,这座艺术与奢华交织的殿堂,穹顶之上,三千颗水晶香薰球如璀璨星辰般垂落,散发着如梦似幻的光晕。
当林疏月伸出双手,轻轻捧起调香师金奖的奖杯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那一刻静止。
然而,就在这万众瞩目的瞬间,变故陡生,三千颗水晶香薰球竟齐齐炸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冰裂纹釉质的奖杯,原本光洁如镜,此刻却映照着林疏月那错愕不己的面容。
伴随着炸裂声,混着神经毒素的蔷薇硝,如同一团致命的冷雾,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前排评委席瞬间传来此起彼伏的喷嚏声,整个会场陷入一片混乱。
“霜月烬”那独特的尾调,原本应是如诗如画的存在,它是林疏月以大兴安岭雷击木精心淬炼出的冷香,纯净而凛冽。
可此刻,这冷香中却悄然混入了一丝诡异的甜腥,仿佛恶魔的低语,破坏了原有的和谐。
经纪人苏棠面色骤变,匆忙将哮喘喷雾递向林疏月。
就在她的指尖不经意扫过林疏月后颈时,动作却突然顿住,眼神中满是惊恐:“月姐,你婚纱礼服的后摆……”众人的目光顺着苏棠的视线望去,只见那十二层欧根纱裙摆上,粘着一片枯槁的薄荷叶。
叶片虽己失去生机,可叶脉却用金粉精心勾画出DNA螺旋纹,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与诡异。
保安队长在更衣室的隐秘角落,搜到一个雕花锡盒。
打开锡盒,里面的羊皮信笺因岁月的沉淀和陈年沉香的熏染,字迹己然发脆。
信笺上赫然写着:”林家偷走的百年春色,该在惊蛰日完璧归赵了。
“颁奖台的防弹玻璃,此刻出现了如蛛网状的裂痕,正朝着林疏月的脚下迅速蔓延。
安保专家赶忙用紫外线灯进行扫描,就在光线触及裂缝的瞬间,裂缝里竟渗出荧蓝色的液体。
检测仪在刹那间疯狂鸣叫,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疏月突然紧紧攥住苏棠的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恐惧。
因为那液体蒸腾出的前调,竟与父亲实验室爆炸前未完成的“春不晚”如出一辙,那熟悉的味道,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最不愿回忆的伤痛。
“瓶底残留物化验结果出来了。”
深夜的警察局里,静谧得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鉴证科人员推着显微投影仪缓缓走来,打破了这份寂静。
投影仪开启,放大千倍的香水结晶呈现在众人眼前,其中赫然嵌着半枚青铜色徽章图案。
老警探原本端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颤,咖啡杯哐当一声砸在案卷上,溅出的咖啡渍洇湿了纸张。
他的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这是上世纪上海香料同业会的灭绝令图腾!”
林疏月轻轻抚过证物袋里那片干枯的薄荷叶,手指沿着叶缘的锯齿缓缓滑动。
她敏锐地发现,这叶片的锯齿竟比寻常品种多出三道。
这一发现,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记忆的闸门。
她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父亲将濒死的紫茎薄荷泡进福尔马林的场景。
那时,玻璃罐外壁凝着的霜花,竟也是同样的锯齿形状,宛如命运的伏笔,悄然埋下。
巴黎圣母院的钟声,沉重而悠扬,当第十下钟声撞碎在空气中时,酒店套房的传真机突然吐出一份匿名报告。
泛黄的纸张,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1998 年《香料药理学报》的某页被红圈醒目地标记,论文标题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林疏月的瞳孔:”论林氏薄荷对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神经毒素催化效应——研究员谢临川“。
窗外,塞纳河波光粼粼,倒映着埃菲尔铁塔的璀璨灯光。
然而,此刻在林疏月颤抖的瞳孔里,河水却渐渐扭曲,幻化成父亲实验室燃烧时那熊熊烈火的模样。
那张被烧去半角的合影,不知何时飘落在地。
照片中,年轻时的父亲身侧,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胸牌姓名处只剩下一个烫穿的窟窿,仿佛在暗示着一段被刻意隐瞒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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