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值日生的距离九月的阳光斜斜切进教室后窗，在黑板槽里碎成跳动的光斑。
沈昭昭踮起脚尖擦拭最上方的三角函数公式时，粉笔灰簌簌落在她颤动的睫毛上，在睫毛膏上凝成细小的白霜。
值日表上"沈昭昭"和"江野"的名字被粉笔灰勾连成桥，这是九月以来第四次共同值日。
"喂，让让。
"篮球砸在后门框上的巨响惊得她手一抖，板擦骨碌碌滚进粉笔槽。
逆光里站着的高挑身影将校服外套甩在肩头，23号球衣下摆卷到肋间，露出被汗水浸得发亮的皮肤。
江野单手转着篮球跨进教室，柑橘汽水的甜腻混着球场阳光的气息瞬间填满整个空间。
昭昭盯着自己刚发下的月考卷——"沈昭昭"三个字正被汽水瓶身滑落的水珠漫漶成蓝色云朵。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江野的饮料精准地毁掉她的作业。
"优等生怎么这么小气？
"少年大咧咧在她前桌跨坐，倒转的椅背抵着她膝盖。
篮球在地面弹跳的声响惊飞窗外的麻雀，他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金色气泡在暮色中欢腾，"请你喝赔罪？
"她别过脸继续擦拭储物柜，指甲在铁皮上刮出细微的颤音。
江野的球鞋尖正有意无意蹭着她帆布鞋的侧边，鞋带上别着的小熊挂饰晃啊晃的——那是上周她钥匙链上丢失的配件，此刻沾着新鲜的草屑。
储物柜深处突然滚出半包柠檬糖。
昭昭的指尖顿在锈迹斑斑的锁扣上，薄荷绿的包装纸正是她上周在小卖部盯了许久没舍得买的进口货。
身后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江野不知何时凑到近前，带着汗味的呼吸拂过她后颈："喂，要不要去看我训练？
"暮色漫进教室时，值日才进行到一半。
江野的篮球卡在储物柜顶端，他踮脚去够时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
昭昭低头假装整理扫帚，余光瞥见他腰间淡红的擦伤——和上周他翻墙买奶茶时被铁丝网勾破的伤痕位置一致。
"小心！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昭昭浑身一颤。
江野的手指擦过她耳际，指节上的创可贴印着熟悉的小熊图案——正是她上周低血糖晕倒时，校医给的那卷。
他掌心里躺着一片银杏叶，叶脉上用针尖刻着极小的"S"，边缘泛着物理书上撕下的折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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