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博山炉上跳跃,我盯着腕间的红痕发怔。
青玉镯下藏着昨日被铁链磨破的伤口,此刻正被冰蚕丝帕细细裹着。
帕子边角绣着歪歪扭扭的竹叶——是裴砚之亲手包扎的,他握惯了刀剑的手,连打结都带着杀气。
"醒了?
" 玄色蟒纹袖口拂过眼帘,我下意识往后缩,脊背抵上雕花床栏。
南海珍珠帘叮咚作响,裴砚之的手指悬在半空,白玉扳指映着那双阴鸷的眼眸,像雪地里淬了毒的刀刃。
"相府送来的芙蓉酥。
"他将描金食盒放在床边矮几,檀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我这才注意到他袖口暗纹浸着深色水痕,分明是血。
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
刑场上他抱着我残破的身躯,也是这样带着血腥味的怀抱,连指尖都结着冰碴。
我忽然抓住他欲收回去的手:"你受伤了?
" 烛芯爆出火花,他瞳孔猛地收缩。
腕骨被攥得生疼,整个人被他扯进怀里。
龙涎香混着药苦气钻进鼻腔,下颌被他掐着抬起:"沈昭昭,你又想逃去哪里?
" 喉间哽咽化作轻笑,我伸手抚上他紧绷的侧脸。
指尖触到瞬间,他整个人如坠冰窟般僵住,连呼吸都凝滞。
"殿下日日拿铁链锁着我..."我故意将伤痕累累的手腕举到他眼前,玉镯顺着小臂滑落,露出渗血的纱布,"不如换个金链子?
总归要困住我,何不做得漂亮些?
" 窗外惊雷炸响,他眼底猩红更甚。
温热的唇突然压下来,却在即将触碰时生生停住。
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竟是他咬破了自己舌尖。
血珠顺着下颌滚落,在月白中衣上洇出红梅。
"你想要的金链子..."他喘息着将鎏金脚环摘掉,锁链碰撞声清脆如碎玉,"明日就送到。
" 暴雨拍打窗棂,我望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触尚有余温的唇畔。
前世怎么没发现,这个传闻中嗜血暴戾的摄政王,连亲吻都不敢。
我轻笑一声,呢喃到: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心软,见不得我受一点伤。
看着熟悉的寝室,前世的我在这里哀嚎,自残,发了疯也要想逃离的地方,眼眶逐渐模糊。
我是相府嫡女沈昭昭,母亲早逝后成了父亲掌中明珠。
顾清淮三年前高中状元时,我隔着朱雀街的彩绸惊鸿一瞥,自此将整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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