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摆动,我缩在后座搓了搓胳膊。
车载空调开得极低,冷气顺着小腿往上爬,在锁骨处凝成细小的水珠。
手机屏幕显示23:47,距离我坐上这辆白色丰田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司机始终戴着黑色口罩,后视镜里只能看见他低垂的眼睑。
导航每隔三十秒就发出一次偏航提醒,他却恍若未闻地朝着城西旧城区驶去。
"师傅,您是不是走错路了?
"我第三次开口。
仪表盘蓝光映在他镜片上,我看见自己发青的脸,"医院宿舍应该在东边......""抄近道。
"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管。
车身突然剧烈颠簸,我慌忙抓住车门上方的扶手,指尖触到一块凸起的硬物。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看清那是个嵌在顶棚里的金属铭牌。
BM-0217,这个编号让我后颈发凉——三年前轰动全城的网约车焚毁案,那辆被烧成空架的车牌末尾正是217。
雨水在车窗上扭曲成诡异的纹路,我看见自己的倒影正被无数道水痕割裂。
导航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屏幕闪烁间跳出一行血红字幕:您已进入梧桐路。
"这不是去宿舍的路!
"我扑向前排座椅,扯下他口罩的瞬间,腐肉混杂着汽油的味道在车厢里炸开。
那张脸上布满焦黑的灼痕,嘴唇像融化的蜡油黏在牙床上。
他咧开嘴笑了,后视镜里的眼睛变成两个血窟窿:"林医生,三年前你没能救活我,现在轮到你了。
"仪表盘数字疯狂跳动,挡风玻璃外浮现出燃烧的十字路口。
后座阴影里突然伸出五只焦黑的手,带着火星的指节扣住我的脚踝。
在灼痛袭来的瞬间,我摸到藏在包底的止血带——那是昨晚抢救车祸患者时用过的。
金属铭牌在火光中晃动,我扯开止血带缠住扶手。
当火焰吞没车厢时,橡胶燃烧的爆裂声与记忆中的刹车声重叠。
十年前父亲车祸现场,那辆冲进加油站的车也是这样在雨夜里炸成火球。
轮胎摩擦声刺穿耳膜,我在剧烈翻滚中抓住门把手。
被甩出车外的刹那,止血带在扶手和车门间绷成死亡绞索,将燃烧的车门生生拽离铰链。
水泥地面摩擦后背的灼痛让我找回知觉。
雨还在下,但落在皮肤上的却是温热的。
我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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