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光影在玻璃幕墙上游走，张伟站在二十八层的办公室里，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目光却落在手机屏保上——那是去年春天他和林悦在樱花树下的合影。
照片里，林悦的眼睛弯成月牙，而他搂着她的肩膀，笑容里盛满了整个春天的阳光。
屏幕自动熄灭的瞬间，他看见黑色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眼下挂着青黑的阴影，嘴角下垂的弧度陌生得让他心惊。
"张工，这个bug..."同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慌忙抬头，显示器蓝光映出他泛红的眼眶："马上看。
"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已经三天了，林悦只回复他"在忙"两个字的简短讯息，就像此刻他悬在键盘上的手指，终究没能落下那个回车键。
办公室的空调嗡嗡作响，送风口飘出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想起上周五晚上，林悦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画图时抱怨过这个空调太冷。
当时他随口应了句"明天找物业"，却忘了兑现。
现在回忆起来，那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完整的对话。
而此刻城市另一端，林悦的绘图板上正散落着五颜六色的色卡。
电脑屏幕反射着某高端楼盘的全案设计，3D模型在夜色中泛着冷蓝的光。
当时钟指向九点，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人时，手机第七次亮起张伟的来电。
她看着屏幕上"记得吃晚饭"的提醒，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最终只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桌角的马克杯里，咖啡已经冷透。
她伸手去拿时不小心碰倒了杯子，褐色的液体在图纸上晕开一片阴影，恰好覆盖了建筑模型的阳台部分——那个她特意设计成他们公寓阳台样式的部分。
纸巾擦拭时，铅笔线条被晕染成模糊的灰色，就像这半年来他们之间越来越模糊的对话。
突然的敲门声让她猛地合上笔记本。
"悦姐，庆功宴就等你了！
"新来的实习生探进头来，身后传来同事们模糊的笑闹声。
她抓起外套起身时，肘部碰倒了相框——大学毕业典礼上张伟正弯腰为她拨正学士帽流苏。
相框落地的闷响中，玻璃裂开的细纹像道闪电，照亮了她心里那个持续半年的犹豫。
此刻那犹豫正在十公里外的公寓里具象化。
餐桌上微波加热的宫保鸡丁凝出橙红色的油花，张伟盯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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