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痛苦中醒来。
又是那种痛。
从脊柱深处蔓延开的剧痛，像一把钝刀缓慢切割着每一寸神经。
我摸索着床头的药瓶，手指因疼痛而颤抖。
"曹宇，你又碰那个了？
"张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疲惫和不满。
"我需要它。
"我干咽下两片药，声音嘶哑。
"那东西最多让你晕过去几小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她走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
刺目的阳光让我眯起眼睛。
"至少让我好过一点。
""你逃避了五年了，"她转身看我，眼里是我无法承受的怜悯，"医生说了，你的问题不只是生理上的。
"我挣扎着坐起来，脊椎发出令人心惊的咔嚓声。
"我试过所有的方法！
正规医院、民间偏方、针灸推拿、瑜伽冥想......没有一样能彻底解决问题。
""还有一个你没试过。
""那个偏远山村的神棍？
算了吧。
"张莉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抚过我扭曲变形的脊椎。
那种触感让我既舒适又痛苦。
"怕了？
"她的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堂堂钢铁脊梁曹宇，竟然怕了一个山野老人？
""我不相信那种东西。
""你不是不相信，你是害怕。
"她的眼神直视我的灵魂，"你怕面对真正的痛苦根源。
"窗外，雨开始下了。
滴答的雨声让我想起五年前那个夜晚，同样的雨声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和金属碰撞声。
"明天我陪你去。
"她说，语气不容拒绝。
"去了又能怎样？
""你看看现在的你，像个废人一样依赖药物过活，疼得整夜睡不着觉。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五年了！
五年来你逃避现实，把自己埋在这堆药瓶里。
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从来不愿意告诉我完整的故事！
"我闭上眼睛，前额渗出冷汗。
"不要提那个晚上。
""正是因为你不敢面对那个晚上，所以你的脊椎才会疼到无法忍受。
你的病不是身体的问题，是心理的。
"我猛地站起来，脊骨间的疼痛让我几乎跪倒。
"你懂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我当然不知道！
因为你从不告诉我！
"她的眼泪落下来，"你以为你是唯一受伤的人吗？
那场事故，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
而你，你只是把自己关起来，像个懦夫一样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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