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槌敲响的瞬间，林疏月感觉后颈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她看着被告席上的男人正在整理袖扣，金属袖扣在镁光灯下折射出冷光。
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线条凌厉的下颌线——和那晚酒店落地窗映出的侧脸一模一样。
"原告代理律师。
"法官的声音惊醒了她的恍惚，"请陈述诉讼请求。
"林疏月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案卷突然变得千斤重。
五天前在律所主任办公室看到的结婚照还在视网膜上灼烧：顾沉舟挽着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站在埃菲尔铁塔前，女人无名指上的鸽子血红钻戒晃得人眼疼。
"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七十九条..."她听见自己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被告顾沉舟与沈明薇夫妻感情破裂，存在重大过错情形..."旁听席传来细碎的骚动。
林疏月余光瞥见被告席上的男人突然抬头，深灰色西装包裹着挺拔的身形，他目光如刃扫过她胸前的工作牌："林律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介入我们婚姻的？
"这个问题本不该出现在庭审现场。
林疏月感觉耳尖发烫，却瞥见审判席上的法官正在整理案卷。
她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顾沉舟在打心理战，故意用这种话术扰乱原告方节奏。
"根据现有证据，"她继续镇定自若，"被告妻子沈明薇在三年前接受过神经外科手术，术后出现严重认知障碍..."会议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嗡鸣。
林疏月想起上周在仁和医院调取的病历，沈明薇的主刀医师在医嘱记录里写着："患者术后出现选择性遗忘症状，不排除创伤性应激障碍可能性。
"顾沉舟忽然笑起来，这个笑容让林疏月想起那晚酒店走廊的感应灯。
他起身时西装下摆擦过座椅扶手，发出丝绸摩擦的沙沙声："林律师是在暗示我妻子装疯卖傻？
""我从未质疑过医疗诊断的真实性。
"林疏月握紧手中的钢笔，笔尖戳破了起诉状上的"感情破裂"四个字，"但医学鉴定显示，沈女士在事故发生前三个月曾多次购买氯胺酮类药物——这是国家管制的精神药品。
"旁听席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林疏月知道这份药单是从沈明薇的私人诊所偷出来的，此刻却像握着把双刃剑。
她不敢看顾沉舟骤然阴沉的脸，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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