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曾是那个登上世界最负盛名音乐厅的钢琴家,如今却成了一个特殊的聋子——我听不见的不是所有声音,而是“她”的声音。
更准确地说,是她曾经哼唱的那首摇篮曲。
那场夺走林月生命的车祸,也带走了我耳朵里特定频率的感知能力。
医生管这叫“选择性听觉损伤”,说是情感因素大于生理因素导致的。
但我知道真相——不是我不能听,而是我的大脑在拒绝接收那个几乎毁了我一切的旋律。
那个令人窒息的旋律里,藏着我和林月之间不能说的秘密。
“周先生,我们还有最后一种选择。”
我的医生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行烫金字:林,声景记忆修复师。
“这是一项实验性技术,能从你的脑波中重建被屏蔽的声音记忆。
但有严重风险——不仅是身体上的,更可能是…心理上的。”
“什么风险?”
我问。
医生犹豫了,“声景记忆修复不仅会恢复你失去的声音,还会唤醒与之相连的全部记忆碎片。
如果你的大脑主动屏蔽了某段记忆,通常是有原因的。”
“费用呢?”
“五十万一次,不保证成功。
失败退四十万。”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天文数字。
对我这个曾经的国际钢琴大师来说,不过是几场演出的收入。
自从林月去世后,我的手指再也无法在琴键上流畅舞动,那瓷砖般冰冷的白键和乌木般漆黑的黑键,像是一个个小棺材,埋葬着我的灵感。
我需要那首摇篮曲。
它是我所有创作的源泉,也是…我心底最深的恐惧。
“我预约了,”我对医生说,“明天就去。”
医生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问:“你确定要揭开那层记忆的伤疤吗?
有些真相,也许永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结局。”
“两年了,”我握紧拳头,“两年来,我每天都在梦里听到那个旋律的碎片,却永远无法拼凑完整。
我必须知道——为什么每次在梦里听到那旋律时,我都会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愧疚?”
当我走出诊所时,一种奇怪的预感爬上我的脊背。
就好像,从我拿到那张名片的那一刻起,某种尘封已久的命运齿轮,再次开始了转动。
2林的工作室藏在城市边缘一栋破旧公寓的顶层。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仿佛跨入了另一个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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